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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1962年出生,1983年入警,多年來憑著不怕吃苦和認真鑽研的精神屢破大案、要案,成為公安靜海分局刑偵支隊隊長——』
小片警智破縱火案
當年,劉衛兵入警不久,在靜海縣一個派出所當片警,界內連續發生縱火案,所燒的都是柴堆,前後發生了十幾起,當地居民為此人心惶惶。人們常說,『刑警怕火治安怕賭』,因為證據難找,所以破案比較困難。當時劉衛兵來所不久,對辦案很感興趣,全身心投入到案件的調查中。當時也沒有什麼方法,就是不怕吃苦,白天晚上走村入戶,排查重點人。
這個案子在當地算是件大案了,遲遲破不了案,分管局長幾次來派出所督導,聽取匯報。劉衛兵訪查實在,分析案情很有邏輯性,引起了局長的注意。劉衛兵認為,放火人報復性惡意不明顯。被燒的都是大堤上的柴垛,如果是惡意的,應當選擇場上的柴垛,那裡柴垛更多,一燒就連成一片。嫌疑人可能是小孩子,放火時間固定在晚上九十點鍾,是因為太晚小孩出不來。另外,大堤離村子比較近,也符合小孩就近不就遠的特點。
局長對劉衛兵很感興趣,第一次聽完匯報後,就問他喜歡乾刑警嗎?劉衛兵說『喜歡』,局長便讓他聽信兒。案件破獲後的第二天,所長便接到局長的電話,讓劉衛兵到分局刑警隊報到。
那個縱火案破了之後,證明了劉衛兵的判斷,嫌疑人為親哥倆兒,年齡在十五六歲,縱火只為看熱鬧,看著救火車過來特別高興,有時也跟著救火。
細排查破獲強奸案
劉衛兵擔任刑警參與偵破的第一個案子是一起強奸案。一天晚上,一男子闖入縣城某飯店女服務員宿捨,將兩名女服務員用衣服將臉蒙住,在現場活動了三個小時,前後三次對兩名女性施暴,其間喝了一暖壺水。此案在當地影響很大。分局為此成立專案組,調集刑警參加破案。
了解得知,在嫌疑人剛進屋時,女服務員將屋燈打開,來人於是將燈關上。由於用力過猛,將燈繩扯斷,他便登凳子將燈泡擰下來,由此在燈泡上留下了指紋。鑒於其關燈和讓女工蒙面的舉動,專案組分析嫌疑人為當地人,將偵破重點放在縣城,將縣城分成若乾片,進行地毯式訪問,排查嫌疑人,然後進行指紋比對。
劉衛兵負責六個街的排摸工作,在排摸縣商業局所屬土產公司時,他與公司員工一一見面,其中有一個叫張振國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三十來歲,曾因貪污被判刑,剛剛被釋放不久。於是,劉衛兵請他留下指紋。此人聽後表情就變了,明顯緊張。因為當時指紋比對技術落後,比對結果要等很長時間纔能出來。當天晚上,張振國的一個親屬向劉衛兵打聽案子的進展情況。劉衛兵由此得知張振國的家人和親屬很關注這個事,於是確定此人嫌疑重大,遂請示領導,連夜比對張振國的指紋。結果確定他就是強奸者。
入室殺人者原是幫工
幾年後,劉衛兵擔任刑偵一組組長。當地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造成死傷,現場留有一掌紋。分局專案組調查訪問了四十多天,沒有發現有價值線索,局長決定撤下專案組,留劉衛兵的一組繼續偵查。這是劉衛兵當組長後遇到的第一起重大案件,他與組員重新分析疏理案情,調整偵查方向,尋找突破口。
此案發生在小劉村,案發當天凌晨一點多,三名蒙面人闖進一戶村民家,逼著男主人拿錢後,又將其殺死。死者的母親聽到動靜,高喊中頸部也被刀劃傷。聽到喊聲,鄰居治保主任趕過來,撞上嫌疑人,胸部被捅傷。
根據蒙面這一細節,警方判斷為熟人作案,決定以小劉村為重點,向周邊村莊輻射,尋找嫌疑人。劉衛兵接案後,了解到死者在外承包土地,僱了一些外地人種植作物,是不是這裡有什麼問題?此前警方也派人找到過承包點,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劉衛兵決定再去承包點,詳細了解那裡人員的情況。時值冬季,乾活兒的多數回家了。據留下的人講,有一對兄弟名叫陳傑和陳武,在案發後不久纔離開的。
轉回來詳細詢問被害人家屬,得知當年秋天,死者從承包地回來收玉米,帶回了兩個人一起幫忙,這兩個人就是那一對剛剛離開的陳傑和陳武。他們曾對村裡人說他們是承德人。劉衛兵認為這兩個人嫌疑較大,殺死死者是因為怕被死者認出。為了尋找這兄弟倆,劉衛兵帶人七下承德。先去了興隆縣刑警隊,事有湊巧,當時,當地太平莊派出所的所長到縣刑警隊找人,劉衛兵就問,他們那裡有沒有叫陳傑的這麼一個人。所長說有,有一次抓賭時,還抓獲了這個陳傑,治安拘留了幾天。劉衛兵於是帶著組員走了90多裡山路,去了太平莊。但是陳傑並沒有在家,遂詢問其妻陳傑的情況。其妻說,陳傑與其弟及姐夫等三人過完年去天津打工,乾的是卸貨的活兒。又問其妻,他走時帶了什麼東西沒有。
其妻回答說,走時在供銷社買了一雙膠鞋,花了12元。
此前,刑偵人員曾在殺人現場提取了一個膠鞋足跡。劉衛兵與隊友連夜趕到供銷社,查其流水賬,獲知初五那天只賣出去兩雙膠鞋,經與殺人現場留下的足跡比對,基本相同。由此確定陳傑、陳武和其姐夫張賓等有重大犯罪嫌疑。
後經大量摸排,在本市東麗區某貨場將陳武抓獲,其供述了與其哥哥陳傑和姐夫張賓搶劫殺人的經過。然而,經比對,殺人嫌疑人留在現場的掌紋並不是他的。於是,劉衛兵又先後六次前往承德陳傑和張賓的老家走訪,尋找另外兩名嫌疑人的線索。
後來得知張賓到了山中一個鎮子,投奔叫張大海的人。劉衛兵來到鎮裡,查保存下來的偽滿時期戶口冊纔查出來張大海此人。原來,張賓的妹妹嫁給了張大海的孫子。劉衛兵帶領隊員與當地刑警一道將張賓捕獲。最後經查證掌紋是張賓的,他交代了伙同自己的兩個內弟入室搶劫殺人的罪行,此案就此告破。
窮追不捨嫌犯絕望
那年九月,劉衛兵擔任刑警隊副支隊長。當時由於一起影響巨大的殺人案遲遲沒有破獲,隊內面臨巨大的壓力。劉衛兵到來後決心迅速偵破這起命案,重振警威。
當年4月19日,當地一名有影響的人物與其懷孕的妻子被殺死在家中。此案久偵未破,影響惡劣。劉衛兵調集精兵強將,一邊開始地毯式訪查,一邊針對重點人比對查實。根據案發現場分析,作案者為兩人,案發現場有外來血,可以推斷嫌犯在殺人過程中也受了傷。
線索很快上來,但多數被推翻。有個名叫魏洪的人,案發前與其女友曾在距案發現場不遠的旅店登記居住,案發後即刻離開。此人引起了劉衛兵的注意,經查此人為內蒙古牙克石人。劉衛兵請當地警方配合,接觸到了魏洪的母親。其母親說,魏洪五月初回來過然後又走了。周圍群眾反映,魏洪回來時右手包紮著紗布。這顯然是一重大發現,劉衛兵立即帶人趕過去,設法取得其DNA樣本,然後坐飛機返回。經DNA對比,與案發現場發現的外來血跡匹配,由此確定魏洪為殺人嫌疑犯。
此後為了追捕魏洪,劉衛兵帶人五下牙克石,鋪開網絡,歷時兩個多月。已經是冬季,當地天氣異常寒冷,白天最高氣溫零下20攝氏度,晚上零下40攝氏度。一下火車,褲腿因為有潮氣立即被凍成直的;從屋裡吃飯出來,一摸頭,汗都結成了冰碴兒。一位偵查員被凍得耳廓雙面結冰,脂肪油都露了出來,馬上用雪擦,纔保住了耳朵。
這次追捕歷時三個月,走遍了黑吉遼蒙和河北等五省區。緊緊循著嫌疑人魏洪的行蹤,一刻不停地展開大追捕。有一次獲得確切消息,魏洪正躲在他二姨家裡。劉衛兵派人在其鄰居處蹲守,控制其家人,24小時沒有出屋。可是,魏洪本來已經進村,但是看到遠處停著當地派出所的一部吉普車,引起警覺,馬上跑了。
然而,在天津警方三個月的緊追不捨下,魏洪感到窮途末路筋疲力盡,在長春火車站旅店內服毒自殺。死前,他剃了頭,洗了澡,喝下一瓶白酒,吃了半碗方便面,然後服下一種叫『樂果』的農藥。警方事後在他身上僅發現二角五分錢,還有一封自白書。
魏洪的自白書這樣寫道:『我知道你們天津刑警不會饒我,我不敢面對法律嚴懲,時時處於驚慌之中。我只有一個要求,別難為我的女友,她未參與此事,但是別放過林峰。』林峰是參與這次預謀殺人的另一名嫌犯,魏洪在被追捕中曾求助林峰,但是林沒有給他任何幫助。
魏洪的父母離異,繼父待他不好。年長後交了個女友,是城鎮人,很漂亮,但嬌生慣養,花費巨大。魏洪供養她很吃力。當年四月他攜女友到天津找朋友,接觸到一個人,與死者是把兄弟,稱死者發財了,家中很有錢。魏洪曾到死者家裡踩道,後來把林峰叫來,一起作案。魏洪先後殺死兩人,在被害人反抗時受傷,留下了血跡。
林峰後來也受到了法律的嚴懲。
高速路上堵住綁匪
2007年前後,靜海地區連續發生多起綁架案。市局、分局領導高度重視,要求全力以赴偵破案件。經過艱苦努力,劉衛兵帶領隊員將案件一一偵破,人質得到解救,終於壓下了這股以人的生命作為謀財手段的邪風。劉衛兵談起了其中解救9歲男孩張偉的經過。
張偉的父親是個開服裝廠的老板。三名劫匪在放學路上將張偉攔下,裝入汽車帶走了,然後給其父親打電話,索要贖金50萬。其父報警後,情緒激動。而嫌疑人又十分狡猾,為了逃避打擊更換了十餘處交易地點。劉衛兵先後指揮隊員化裝成親屬、出租車司機,或隱藏在汽車的後備箱裡,前往交易地點卻屢屢落空,光租用的出租車就跑壞了兩部。為此家屬十分焦急,為了救回孩子,甚至表示要與嫌疑人單獨交易。劉衛兵耐心勸解,苦口婆心勸說對方配合警方工作。
經過一段時間的周旋,嫌犯有些沈不住氣。他們急於要得到錢然後脫逃而去,於是確定了交錢換人的最後時間。這一天,嫌疑人先將交易地點選在鬧市區,臨時又突然改在某高速路一橋上,讓被害人家屬在約定的時間內,從高速路橋上將錢扔下,俗稱『天鵝下蛋』。
劉衛兵再次進行了精心布置,請孩子家長告訴綁匪,交錢可以,但是要跟孩子通一下電話,以確定生死。綁匪不得不同意,於是將電話交給了男孩。聽到兒子的聲音,父母都哭了。在監聽線上的劉衛兵也聽得真切,確定孩子與綁匪在一起,很可能就在車上。於是果斷采取措施進行圍捕,終於在晚上8點多,將嫌疑車輛堵在了高速路橋的匝道上。
嫌犯發現被圍,孤注一擲,加大馬力朝警方的車撞過來。結果兩部車同時滅火,嫌疑人下車拼命逃跑。劉衛兵帶著隊員趕上,一邊鳴槍示警,將三名嫌疑人抓獲,一邊趕到被撞車前,將車內的孩子救出。
孩子被送到父母身邊之後,其父母拿來十萬元,見到劉衛兵跪下磕頭表示感謝,同時請求原諒。此時,多少辛苦和委屈都化為快樂的笑容(文中涉案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