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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感動的眼淚
雖說大柱和小鳳沒有見過小燕子,但蘇貞和許大姐曾經來李家堡找過,所以大柱和小鳳牢牢地記住了關於小燕子的一切——尤其是臉上的蝴蝶胎記。當時,他倆看見一個瘦弱的女娃子,正躺在一張破舊木床上,臉上有明顯的蝴蝶形胎記,孩子不住地咳嗽,像是得了氣管炎。在這個小女娃的旁邊,還有兩個長相凶惡的男人。小鳳還聽到其中一個男人對大夫說,必須要治好這個女娃子,否則我們團座會把你這個醫院砸了。嚇得那個老大夫連連點頭。
大柱和小鳳商量,決定把情況告訴蘇貞和許大姐。於是大柱留守,小鳳去延安城裡報信。大柱之所以要主動留下來,他有自己的考慮,他想小鳳要是喊人晚了,那倆人把女娃子帶走的話,他就拼命了。盡管大柱沒有把這話講出來,但小鳳看出來了,她囑咐大柱,一定要穩住,不能冒險,要想好辦法。大柱點頭應允,心裡想就是不能讓那兩個惡漢把女娃子帶走。
有孕在身的小鳳,還沒有走上一裡地就氣喘吁吁了。她不敢停下來,雙手護住肚子,不顧一切地跑起來。她感到肚子特別疼,又害怕了,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柱還有娘,那不得急瘋了嗎?可是小鳳顧不上了,她又跑起來。
小鳳終於跑到了城裡,癱倒在守卡戰士的身邊。在戰士們的護送下,小鳳見到了蘇貞,也見到了許大姐。渾身大汗的小鳳顧不上和蘇貞敘舊,趕緊把情況說了。許大姐當即決定,不管這個女孩子是否是小燕子,先救下人再說,而且刻不容緩,必須馬上行動。許大姐沒告訴還在延安的鄭大龍,將情況通知了邊區保安處。經過緊急協調,一個班長帶著兩個戰士化裝成車把式和商販,在小鳳帶領下趕著一輛大車立刻前往秋山鎮。化裝成車把式的戰士不住地揮鞭子,小鳳肚子更加絞得慌,忽然感到下身火熱,好像身子被一股滾燙的洪水猛地衝了一下,她知道孩子肯定……完了,小鳳一下子昏了過去。
等到小鳳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延安中央醫院的病床上。蘇貞坐在她的床邊,她這纔知道了自己昏迷後發生的事。扮作商販的那個班長發現小鳳身下的血水時,嚇呆了。正好這時大馬車到了秋山鎮關卡,班長喊起來,人快死了!一個國軍守衛看到血水流淌的小鳳,沒再說話,揮手讓他們過去了。班長喊醒了小鳳,小鳳告訴了他們醫院的名字,然後又昏過去了。
大馬車很快來到那家醫院門口。他們把小鳳抬下車緊急送進去救治,然後瞬即制服了那兩個叼著煙卷的匪軍,救走了小女孩,連同小鳳一起送到了延安城。小鳳經過緊急救治,已無生命危險,但孩子卻流產了。大柱知道小鳳流產,強忍淚水,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娘。蘇貞握著小鳳的手,感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小鳳卻忽然雙手捂住臉,嗚嗚地哭起來,那是一個母親失去孩子後撕裂的心痛。
營救出來的那個小女孩,經過確認確實是小燕子。失蹤將近兩年的小燕子終於找到了,許大姐得知後趕緊來到醫院,張開雙臂向孩子走過去。可是小燕子並沒有笑著撲進她的懷裡,而是像看陌生人一樣,樣子呆傻。許大姐的眼淚流下來,這個很少流淚的堅強女人,一把摟住孩子,只喊了一句『小燕子』,便再也說不出話來。站在旁邊的蘇貞也流淚了,她知道這兩年來,小燕子一定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在中央醫院,許大姐和蘇貞為小燕子做了一次查體,孩子不僅身體虛弱,心理狀況也很糟糕。許大姐和蘇貞放下所有的事情,在醫院陪小燕子呆了一整天,倪裴自告奮勇擔當起小燕子的專護。到了第二天,得知小燕子的情緒穩定些了,許大姐趕緊去給鄭大龍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