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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開路,摩托車大軍從肇慶的封開出發回廣西。 記者 黎湛均/攝
最近,肇慶市境內返鄉摩托車數量,由春運開始時的每天500多輛增至1萬多輛,預計未來三天將出現高峰,肇慶境內將有10多萬輛摩托車過境,『比去年還會多些』。
10萬大軍,只是一個數字,但當騎摩托車回家成為一種龐大的集體行為時,這個數字就變成了一種壯觀的場面。壯觀既是一種視覺上的感受,也是一種現實的態勢。作為視覺感受,人們感受到某種震撼,作為現實態勢,則對應必不可少的管理與服務。
我們看到,為確保他們的安全,肇慶交警在國道安排了多輛警車在車流量較多的時段,輪流護送摩托車隊伍至廣東邊境。同時,在國道沿線還設置了長途摩托車休息點,新增了摩托車檢測線。對回家的摩托車隊給予人性化的服務和管理,是必要的,也是可貴的。
這樣的場景出現在春運時刻,很容易被看作是春運的問題,或者被理解為整體交通狀況不夠完善導致的問題。這種直接對應未必客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未必符合實際。10萬對應具體的人,每個人出於什麼原因加入到這個隊伍,可能千差萬別,回家途中的心情也可能各有不同,就總體基調來講,我們對這樣一個現象需要正常化看待。
我們不必為此歡呼。不可否認,有一些人確實是因為買不到票而選擇了這種回家方式,也有一些人是因為省錢加入了這個隊伍,選擇出於無奈,這樣的情況存在。去年曾有車主帶著雨衣手電筒上路,日夜兼程,長途跋涉其實也是一個很辛苦的過程。更重要的是,這種交通方式的安全性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他們不是為制造一場狂歡,而是為了回家這一朴素願望。
我們也不必為此過於悲情。有人可能認為,因為沒有別的辦法,他們纔選擇騎摩托車回家。但這很難說是一種普遍的心理狀態。團聚是歡欣,回家是溫暖,無論是對於坐飛機、火車的人,還是騎摩托車的人。一年的忙碌,終究要有一個魂牽夢縈的歸所。風雪阻擋不了回家的熱望,困難也遮蔽不住團圓的歡樂,在這樣一個時刻,我們相信那些長途跋涉的人們,大多都懷揣著希望,而不是悲情,他們是要把笑容帶回家裡,而不是把愁苦展示給家人,為了重聚,雖有跋涉而在所不辭,那些美好的感情力量無可阻擋。
我們更不必將之視為一個群體的苦難。農民工常常被作為同情的對象,他們的生活場景容易給人一副受苦的印象。這樣的情況確實存在,比如當他們的權益受到傷害,生命和生活充滿各種不應有的風險與災難。然而,騎摩托車回家與此還有不同。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生活內容,有眼淚,有悲傷,但也有歡樂,有笑聲。他們是生活的主體,並不是被觀看的對象,他們的歡樂與微笑發乎內心,自然而然,不必牽強地理解為痛苦的偽裝。
臉上的疲憊雖然還沒有卸去,但是熱粥、熱面,溫暖的火光,一家子、同鄉們聚在一起,輕松聊著天的場景,仍然讓我們和他們一起心生暖意。讓人牽掛的人們有的還未上路,有的已在路上,此時無需更多言語,祝願他們一路順風,平安到家;祝願萬家燈火,鞭炮響起之時,就是家庭幸福美滿之時。(肖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