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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的一生是痛苦的,若不全情投入,永遠只能在成功大門之外打轉,可謂不瘋狂,不成魔。達倫·阿羅諾夫斯基的新片《黑天鵝》就為我們展示了一個芭蕾舞演員的雙面人生,有甜有苦、有黑有白。
看過《摔角王》的觀眾不難發現,《黑天鵝》延續了導演達倫·阿羅諾夫斯基的一貫風格,用同一個舞臺展示出人物的不同性格,從而給觀眾一種狹小和逼迫的空間感,從而對人性和心靈進行探討。《黑天鵝》的故事脫胎於一個名為《替補演員》的劇本,故事發生在紐約的戲劇界,講述了一個演員通過角色發現了自己的心理陰暗面。出於對芭蕾舞的熱愛,導演選擇把故事背景安排在芭蕾舞臺上,為了更真切地表現出主人公的人格分裂,導演還特意在芭蕾名段《天鵝湖》中設置了黑白兩只天鵝,互為補充。情節也由此改成了紐約劇團要重拍《天鵝湖》,因前領舞貝茲離去,總監托馬斯決定重選新領舞,妮娜、莉莉脫穎而出,分別獲得白天鵝和黑天鵝的角色,然而在巨大的壓力中,妮娜逐漸發現自己性格中的陰暗面,滑向了黑天鵝的角色……
不知該說是《黑天鵝》成就了娜塔莉·波特曼,還是娜塔莉·波特曼成就了《黑天鵝》,總之,娜塔莉·波特曼在《黑天鵝》中的表演怎麼贊譽都不為過。《這個殺手不太冷》中的小女孩,歷經歲月的淬煉,終於成長為《黑天鵝》中的璀璨明星。娜塔莉在片中貢獻了奧斯卡級別的表演,把一個人的自戀、自負與自信表演得入木三分,沒有絲毫的做作和誇張,並用一系列肢體語言表現出主人公妮娜由白天鵝向黑天鵝轉變的過程。
電影開場時,娜塔莉用一段芭蕾獨舞刻畫出一只渴望完美卻又極不自信的白天鵝形象,之後娜塔莉用一道無意間抓破的抓痕打破了自己的完美,預示著其實長期以來她的內心一直有著潛流暗湧的掙紮,黑天鵝的形象一直在她心中存在。接下來,隨著影片中各種矛盾的激化和舞團總監的刻意誘導,娜塔莉開始用不斷抓撓自己的皮膚來掙脫完美對自己的束縛,這可以被看作是她意識層面的撕裂,她心中蘊藏著的黑天鵝情結逐漸掙脫了白天鵝的束縛。這種掙脫在主人公妮娜執意甩開媽媽,參加莉莉的瘋狂派對中達到極致,矛盾激化到高潮,妮娜體中黑天鵝的成分完全戰勝了白天鵝。當影片推進到《天鵝湖》公演的那天,娜塔莉飾演的妮娜在化妝間與她假想的莉莉發生衝突,用破碎的鏡片插入『莉莉』身體,其實她真正殺死的是原來的自己。在處理這段戲份的時候,娜塔莉並沒有采用過多歇斯底裡的程式化表演,而是選擇用不同的肢體語言來展示內心的掙紮,舞步時緩時急,觀眾可以看到她那種平時在人前壓抑,而到了獨自表演時急速釋放出來的感情。
鏡子在《黑天鵝》中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為了展現妮娜這個又自戀又自我厭惡的矛盾體,導演在影片中設置了大量的鏡子,一方面用鏡子剖析妮娜的內心,刻畫真實的人格分裂;另一方面也起到了很好的驚悚效果。可以說,妮娜對完美近乎瘋狂的追求似乎根源就在於鏡子中能看到不完美的自我。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那不只是戲,還是我們的人生。
見習記者於穆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