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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愈演愈烈的『用工荒』,近年催生出一個特殊群體——『農民工司令』(又稱『農民工勞務經紀人』)。在眾多企業覺得招農民工越來越困難的眼下,這群專靠向企業『團送』農民工的『吃飯』一族,被業內人士稱為『最具勇氣』的HR(人力資源專員)。
家住青山區的萬先生,就是這樣一位HR。去年10月,34歲的他辭去10萬年薪的漢陽某服裝企業人力資源總監職位,下海當起了『農民工司令』。截至目前,他為東部沿海地區3家缺工企業,共輸送了1600多名農民工。
『用工荒』中浮現特別商機
昨日,記者撥通萬先生的電話時,他剛為天津一家空調生產企業流水線送去200名農民工。談到下海當『農民工司令』的初衷,萬先生直言不諱:因為自己從『用工荒』中『嗅』出了潛藏的商機。
下海之前,萬先生在漢陽一家民營服企當了3年人力資源總監,年薪10萬元。2010年9月,經朋友介紹,他認識了一名農民工『工頭』,即手中擁有不少農民工資源,又在農民工中有一定威望和號召力的農民工『頭目』。從『工頭』口得知,『用工荒』中,許多企業握有大把訂單,卻苦於找不到農民工。
萬先生意識到,如果自己能利用搞人力資源積累的經驗人脈,聯系到待遇比較好的缺工企業,再通過『工頭』聯系到足夠的農民工,開展勞務對接,既能解決企業的燃眉之急,又能幫農民工打工致富,自己也能從中賺錢,可謂一舉三得。
萬先生毅然辭職,拿出幾萬元,與一名洪湖農民工『工頭』攜手,注冊成立了一家職介公司,當上了『農民工司令』。他通過互聯網、QQ群、微博等各種方式,搜集和篩選全國各地企業的招聘信息,然後逐一與目標企業聯系。
少於200人的訂單不接
萬先生聯系的第一筆業務,是為浙江湖州一家知名食品企業生產線,提供400多名農民工。在獲得該企業的招工信息後,他迅速前往湖州跟該企業談判,事先約定好農民工的工資、福利待遇,以及輸送農民工的報酬等條件。之後,他馬上打電話給自己的合作伙伴,通知河南、山東、江蘇等地大大小小的『工頭』,這些『工頭』又通過形形色色的介紹人,很快把分散在各村的農民工組織起來,集體送往該企業。隨後,他又先後為寧波、天津兩家知名空調企業,輸送了1200多名農民工。萬先生說,現在企業找他要人,少於200人的單子,因為利潤較薄,他一般不接。
農民工乾活季節性強
據了解,萬先生『團送』的農民工,全都是季節性務工。短則兩三個月,多則一年半載,把一個企業的活乾完後,農民工就像候鳥一樣,『遷』往另一個企業。
萬先生說,沿海不少勞動密集型制造業企業,用工季節性明顯。旺季訂單做不贏,需要大量人手,而到淡季訂單不飽和,用工需求大減。他團送『農民工』,必須適應這種需求。
他分析,這樣做,對企業對農民工都有好處。因為企業要將幾百上千名農民工招到,或者將他們辭退,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非常麻煩。而他們把農民工成批帶進去,又成批帶出來,企業當然樂意。對農民工而言,他們被辭退後,不必再勞神費力重新找工作,直接進入下一家企業上班,也很省心。
『淡旺季只是相對的,不同行業,淡旺季的概念也不同。如5-8月是空調生產淡季,卻是水產加工旺季。總會有企業需要農民工。』萬先生說。
『團送』後還要跟蹤
據了解,與一般的職介機構不同,萬先生將農民工『團送』進企業,收了企業支付的報酬後,並未完事,他們還要對『團送』的農民工進行跟蹤管理和服務。農民工的合法權益受了侵犯,他要幫農民工維權;而農民工出了事情,企業也會找他協調處理。
比如,每名農民工的工時,廠方每月會統計,『工頭』也會統計。每逢月末,萬先生就要將雙方的統計結果逐一核對。有出入就要調查清楚,以保證農民工該得的錢,一分不少。每月還會牽扯到一些農民工會被廠方扣款,這些扣款是否合理,每一筆他也要核實,如有不合理,他會代表農民工跟廠方交涉,糾正過來。
他自豪地說,他們『團送』的農民工,計件工資都不低於1800元,且包吃住。雖然工資跟企業自己招的農民工一樣,但其他待遇卻比後者要好。
做得好一筆賺好幾萬
萬先生稱,將農民工『團送』進廠後,廠方直接跟農民工簽訂勞動合同,辦理社會保險,按月給農民工發工資。他的收入不與農民工的收入掛鉤,而是由企業支付的介紹費和每月按人頭從企業領取的『農民工管理費』兩部分組成。
農民工進廠後,必須乾滿一個月,萬先生纔能從企業領到介紹費,介紹費要跟『工頭』和介紹人分成。通常每介紹一名農民工,介紹人和『小工頭』能拿到幾十至上百元錢,他則按人頭只拿每人50元。至於農民工管理費,則每月按人頭從企業領取。萬先生透露,如果輸送的農民工比較穩定,他一筆單子,就能賺幾萬元。
當『農民工司令』有風險
不過,當『農民工司令』也有風險。萬先生介紹,將農民工輸送到企業之前,必須為農民工墊付車費和生活費。如果農民工沒乾滿一個月就走人,萬先生就不能拿到介紹費和報銷車費。每走一人,就會損失一筆錢,如果農民工成批流失,這單生意他就會虧得血本無歸。
事實上,他『團送』給湖州企業的第一批農民工,因企業勞動時間較長,勞動強度較大,以及自己經驗不足等原因,400多人最終只剩下100多人。企業只付給他5000元報酬,而他為聯系業務東奔西走,共花了1萬多。這一樁生意,就虧了五六千元。
當農民工經紀人門檻不高
我市當『農民工司令』,門檻不太高。可向我市區級人力資源市場提出申請,獲批後,由人社部門發放許可證,並到工商部門辦理營業執照。申請條件為:在市人社局存入5萬元風險保證金,注冊資金不少於3萬元。此外,還需一個30平方米以上的辦公場所,以及3名以上有人力資源從業資格的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