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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四年前,李永成立了一支義工服務隊。今天,服務隊覆蓋了全市30多所高校。這是一羣80後、90後,他們也喜歡“鬥地主”、踢足球、發微博,但除了學業,業餘時間幾乎都給了“義工”這個角色——“我們沒覺得多高尚,也沒覺得有負擔,這4年,玩兒着就過來了。”
三年來,每個週四的下午,他永遠屬於一羣腦癱的孩子。他是義工,從洪湖裏到天拖南,倒一次車,晃晃悠悠40分鐘,爲的是陪孩子們一起念兒歌、做遊戲。這些孩子很難記住誰,但他們知道他叫李永,一個孩子費盡千辛萬苦學會了寫李永的名字,寫完還鄭重地圈上一個框。“他用這種特別的方式,告訴我,我對他很重要。”
四年前,李永成立了一支義工服務隊,那時他還是個大一的學生,服務隊也是個僅有8人的救助小組;今天,服務隊覆蓋了全市30多所高校,最小的18歲,最大的也不過24歲,僅近兩年就組織各種活動1000餘個,累計服務超過3萬小時,籌得各類款項60餘萬元。
這是一羣80後、90後,他們也喜歡“鬥地主”、踢足球、發微博,但除了學業,業餘時間幾乎都給了“義工”這個角色。“我們沒覺得多高尚,也沒覺得有負擔,這4年,玩兒着就過來了。”
“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救她”
何爲義工?四年前問他們,相信誰也答不上來。那時,這些學生因一位身患白血病的女孩而聚在一起。“這女孩是我朋友的同學,就在自己身邊,對我觸動很大,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救她。”李永是那次活動的組織者。“拿出人性最善良的一面,攜手救助白血病患者”,募捐在濱江道連續一週,籌得善款5萬元。
活動結束,救助小組本要解散了。但大家發現,還有很多孩子因家庭困難而需要救助,從那以後,他們一次次拿起募捐箱,一救就是18個。
“不瞞你說,我們有段時間挺杯具(悲劇)的,”面對記者,李永喜歡坦誠相見,服務隊成立第一年,不僅人手少,活動搞不起來,而且募捐時還經常遭受別人的質疑。“我們帶着學生證、身份證去,互相打氣,咬牙堅持。”終於有一天,李永的QQ簽名變成了“闖出來了!公益成了行爲習慣。”
許瀚文正在讀大一,卻已是有着三年“工齡”的老義工了。“什麼時候在做義工,什麼時候沒做,自己都分不清了。”這幾年,他的工作常態就是“潛伏”,以家教、家長同事的孩子、朋友的朋友、網友等多種身份與沉迷網絡的孩子交朋友,直到最後勸導他們戒除網癮。許瀚文喜歡踢球,爲了讓沉迷網絡的孩子有事幹,沒事就拉着他們一起踢、一起玩,在很多義工的影響下,已經有近百名孩子戒掉網癮,23人成爲義工服務隊的一員。
現在,義工服務隊的核心隊員有400多名,一週至少有10來項活動,課後當義工是很多學生的日常生活。他們長期開展的項目是義賣募捐救助白血病患者、關愛孤殘兒童、預防青少年違法犯罪、關愛空巢老人等四大系列,同時還兼顧法律諮詢、心理諮詢、自救普及、艾滋病宣傳、助學支教、青年交友等公益活動,每個項目都有計劃、每個階段都有總結、每個項目有專人負責,在23個養老機構建立長期敬老基地,與10個殘障基地建立聯繫,長年固定幫扶社會困難羣衆30餘人。
“與其說是奉獻,不如說是在享受”
“爲什麼當義工?”連日來,記者將同樣的問題拋給不同的義工,也得到了很多不同的答案:溫暖別人、也溫暖自己;被需要,這感覺我需要;這樣的生活有趣、好玩;如果可以,爲什麼不呢?爲了找到同類……
五花八門的回答,每一個答案都因爲真誠而顯得可愛。
劉長珣今年大三,也是義工隊的元老,她帶領一批隊員長期關注孤寡老人的生活。河東區李奶奶80多歲了,兒女不在身邊,近兩年,李奶奶家她們每週必去,幫着老人收拾家務,聊聊家長裏短,聽聽奶奶的嘮叨,感覺一下午過得很快。李奶奶行動不方便,她總是花很大力氣,挪到門前,提前把門打開。奶奶眼神不好,看到劉長珣他們來,先是稍稍一愣,然後習慣性地會心一笑。劉長珣常常被這笑容感動,“那表示她真的是在等你。”每次李奶奶總是“珣珣”長、“珣珣”短的招呼,問她學習緊不緊、有對象了嗎、工作定了嗎,這讓她特別溫暖,“我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已經過世了,做義工與其說是奉獻,不如說是在享受。”
潘雯加入義工隊的時候還是名大學生,現在的她,已是某公司的法務工作者。她依然保持學生時代的習慣,每週四前去看望腦癱兒童,陪他們玩球、畫畫。一個自閉兒童喜歡趴在窗臺上擡頭望天,他的邏輯是“只要太陽出來,就能見到姐姐”。很多人稱讚潘雯“了不起”,而她告訴記者,每週去見他們,已經成爲自己的生物鐘,到點就響,就得去,每次,都覺得是緊張工作的一次放鬆。做義工多年,她的感受是:做職場人難,而做義工卻簡單得多。
“你們覺得自己是雷鋒嗎?”不止一個人這樣問過他們。隊長李永,算是身經百戰,組織大大小小的活動千餘次,回答起這個問題深有感觸:“雷鋒永遠是我們的偶像。說實話,我們這一代,很難達到‘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境界。而義工對我們最大的吸引是,幫助別人的同時,幫助了自己。”隊員們都說,這幾年最大的收穫是覺得自己長大了,他們用做義工的方式完成了對自己內心的獎賞。
“讓心中的善找到最好的釋放舞臺”
不計物質的報酬,志願付出自己的時間與精力。在城市的某些角落,義工們在行動,沒有行政指令,也沒有官方背景,完全發自於內心。然而,義工組織也會遇到很多尷尬。比如人員流動性大,能長期堅持的人並不多;活動內容老套,特別是到學雷鋒日,“做衛生、看老人、演節目”,義工和被助者都產生“審美疲勞”,效果不佳。
“關鍵是活動要創新,讓大家心中的善找到最好的釋放舞臺,讓每一個義工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價值。”李永爲此絞盡腦汁,成立了策劃部、書記團、顧問團,每搞一次活動事前有策劃、事中有組織、事後有評估。義工隊旗下有一個預防青少年犯罪的工作團隊,工作對象大部分是問題少年,本身還是孩子的義工們如何做這些問題孩子的工作?服務隊發揮每位義工的特長,自編自導自演了一部短劇,同時還自己錄製訪談節目,“10堂法制課,也不如一個觸目驚心的故事管用。”很多家長帶孩子看完短劇和訪談節目發自內心的評價。
有新意、有深意,是義工隊搞活動的指導思想。今年情人節,義工隊與天津市婚介協會聯合推出“搭鵲橋、拼組合、暖寒門、心連心”活動,這並不是簡單的相親,而是15對單身男女與15個農民工子女組成“臨時家庭”,“爸爸”“媽媽”齊動手,爲“孩子”生日的到來製作充滿溫情的蛋糕,在共同尋覓那份屬於自己緣分的同時,倡導將奉獻愛心成爲生活習慣。
即使是最常規的募捐,義工隊也能搞出創意。爲白血病患者募集的善款90%用來挽救白血病患者,其餘10%與患者商量用來救助別的困難家庭,讓受助者成爲施助者,成爲服務隊永恆的主題。
豐富多彩的活動吸引越來越多的學生參與,尤雅在很多人眼裏是那種“非主流”女孩,染黃的頭髮、化着濃妝,一身哈韓的服飾。她已當了三年義工,一開始是覺得活動好玩有意思,後來是真正愛上了這種生活狀態。本報記者張立平實習生佟迎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