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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鵬飛與鄧麗君的合影(受訪者提供)
想念·鄧麗君
離開16年
之所以人們很喜歡用“一夜走紅”來形容鄧麗君在中國內地的流行,是因爲到現在也沒人知道鄧麗君的歌曲是如何流入內地並傳播開來的,鄧麗君到底有什麼魔力?
當人們第一次聽到一個女人用溫柔的氣聲唱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這樣直白的愛情歌曲時,便爲這個女人癡狂了。
再見!我的愛人
1995年5月8日,鄧麗君去世的消息通過電視、報紙、電臺迅速傳到了全世界,這不僅僅是一個歌星的意外去世,更是一代人精神依託的抽離,他們找不到第二個鄧麗君,鳳飛飛、徐小鳳、蔡琴都不能捕獲他們的心。
“那天我剛剛從公司出來,在一個音像店門口避雨。”著名編劇導演於峯向記者回憶着鄧麗君去世那天的情形,“我突然聽到音像店播着鄧麗君的《再見!我的愛人》,一看,音像店裏站滿了人。”於峯走進店裏,看見很多人在掩面哭泣,再一看電視,他的眼圈也溼了,電視里正在播鄧麗君逝世的新聞。那天,音像店裏所有鄧麗君的音像製品被一掃而空。
鄧麗君歌曲的流行是在上世紀70年代末開始的,正好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年輕氣盛的時候,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認爲鄧麗君纔是自己心目中女人的完美形象,“又溫柔又漂亮。”已經結婚生子的於峯對鄧麗君的愛一點也不隱晦。
因爲一個男人,鄧麗君每次唱《再見!我的愛人》的時候都是哭着唱的,而在她去世後的若干年裏,因爲這個女人,多少人在聽這首歌時也是哭着聽的。“我們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到所有的故事,她真的是用感情在唱。”於峯說,“如果以後有一天我能導演一部關於鄧麗君的影視劇,我一定要通過眼睛來選女主角。”
美酒加咖啡
天津的睦南道花園是個懷念鄧麗君的好地方,每天都有老人在花園裏放鄧麗君的歌,然後跟着跳舞,不時有個穿着把下襬塞進褲子裏的白背心、帶着藍套袖的中年男人從花園前走過,彷彿真的回到了那個穿着喇叭褲花襯衫、戴着蛤蟆鏡,燙個頭,提着個四喇叭錄音機,聽着鄧麗君的歌招搖過市的年代。
於峯當年就是這麼個“不良少年”,當他第一次聽到鄧麗君的歌時呆住了,“還有這麼唱歌的?”然後就開始偷偷翻錄鄧麗君的卡帶,那時還沒有雙卡錄音機,大家都是拿兩個單卡錄音機對着錄,“錄完還得揹着老師和家長聽。”於峯說,那個時候犄角旮旯裏經常有一羣年輕人偷偷聚在一起邊聽鄧麗君的歌邊跳舞。
後來已經參軍的於峯就在部隊裏放鄧麗君的歌,“但那時也不敢大聲放,小聲的,班長聽見了就睜一眼閉一眼了。”一到休息時,戰友們就圍在一起聽鄧麗君。
“那時候鄧麗君的歌流行到什麼地步?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於峯笑着說,“那時大一點的孩子愛打羣架,爲了作掩飾,手裏拿着板磚藏在身後,然後一邊晃盪着走,一邊唱着‘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一杯接一杯’,然後啪啪就拍過去了。”
我只在乎你
通過中國鄧麗君歌友會(絕唱)會長加林的介紹,記者見到了一位非常有故事的“君迷”,他叫楊鵬飛,曾在泰國的一個珠寶店裏與鄧麗君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一看是鄧麗君,抓着相機就衝過去了。”楊鵬飛說,“鄧麗君很大方,聽說我是青島人還跟我攀老鄉。”
據楊鵬飛回憶,鄧麗君當時已略顯年紀,但仍擋不住她雍容華貴、大方親切的性格,“我給她介紹山東,她很耐心地聽,還欣然答應了我合影留念的要求。”最後,鄧麗君還在照片上籤了名,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隨從或保鏢。
與於峯和楊鵬飛同屬一個時代的“君迷”還有廣東佛山的黃新共,他家裏有一間音樂房收集的都是鄧麗君的黑膠唱片、卡帶、CD還有那個時候的唱片機,不管市面上的“小鄧麗君”模仿得多麼惟妙惟肖,他們都不去聽,“鄧麗君只有一個。”黃新共說。
加林告訴記者,他曾經試圖將鄧麗君的歌迷分成幾派,但後來發現太難了,幾乎每一個歌迷的心裏都有一個鄧麗君,表達喜愛之情的方式也不一樣,有的人就不能忍受翻唱,但有的人只要聽到她的歌就很開心。
何日君再來
對話鄧麗君模仿秀歌手盛燕
新報:鄧麗君的去世在當時對你影響大嗎?
盛燕:我是最早聽鄧麗君的一批人,但是當時沒有特別着迷,直到1995年鄧麗君去世後我才漸漸被她的歌聲迷住。後來我下決心要把鄧姐的歌傳唱下去,從1995年到2005年第一次登臺,我花了10年的時間。
新報:你天天在做“鄧麗君”,從來不累嗎?
盛燕:累啊,有時爲了練習一句歌詞就要花三天的時間,但是我有那個信念,每當我唱完歌,歌迷給我肯定的迴應後我就覺得特知足。有一次我去寶島臺灣祭掃鄧姐,碰到一個阿姨,她聽到我的歌就哭了,還鼓勵我要一直唱下去,這樣的例子很多,我沒有理由半途而廢。
新報:不想走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嗎?
盛燕:我想說的是,我沒有模仿,鄧姐的家人聽到我的聲音都覺得很像。而且鄧姐以前演唱會的主持人田文忠先生,有一次就說,盛燕不是模仿,她就是這樣的聲線,跟鄧麗君一樣的唱法。公司現在正在聯繫以前幫鄧麗君寫詞譜曲的泰斗,希望有機會能幫我量身打造幾首屬於我自己的歌,當然還是鄧氏唱法。
新報:今年中國鄧麗君歌友會(絕唱)的紀念鄧麗君活動你會參加嗎?
盛燕:這太遺憾了,我8日會到廣東開演唱會,所以不能參加紀念活動了,不過我也在用我的方式紀念我的偶像,我會在今後把鄧姐沒能在公共場合表演過的歌在演唱會上唱給大家聽。
解密·鄧麗君
鄧麗君究竟會幾種語言?
除了普通話之外,據鄧長富說,在語言方面,鄧麗君的天賦非常好。由於鄧麗君經常出國旅行,所以培養了她應用與積極學習各種語言的條件,包括英語、日語、法語、馬來語、印尼語,都說得很流利。 在中國方言方面,包括閩南話、廣東話和上海話,鄧麗君都說得不錯。
鄧麗君爲何未見父親最後一面?
鄧樞在1990年5月9日過世,當時鄧麗君因爲沒有立刻回臺奔喪,便有流言說是她得了艾滋病。事後鄧麗君現身闢謠,強調當時只是因爲悲傷過度而病倒,並非罹患艾滋病。 不過事隔多年後,據鄧長禧說,當時鄧麗君罹患腎炎,在巴黎住院,身體非常虛弱,根本無法搭機回臺奔喪。
鄧麗君真的是特務?
國民黨退役的情報少將谷正文曾經在接受臺灣媒體訪問時指出,鄧麗君在1968年申請出境過程中,被國民黨當局要求擔任祕密情報工作人員。對於這種說法,鄧長禧認爲,根本是無稽之談,有人刻意放的假消息。
鄧麗君遺產有多少?
鄧麗君退隱多年,沒有公開演唱的收入。然而據估計,她身後遺產約在新臺幣二億元以上。遺產中大部分來自唱片版稅;大筆不動產一是位於法國香榭麗舍大道、價值新臺幣三千萬至四千萬的住宅,價值一億七千萬臺幣的香港赤柱別墅,位於臺北市孫中山紀念館附近的大樓住房則至少價值一千萬元;另留有馬自達跑車和勞斯萊斯汽車等動產。
本版撰文 見習記者 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