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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少輝沒抓住韋迪給他的救贖機會
2010年3月底,韋迪和蔚少輝第二次談話。蔚少輝之後,他又找了李冬生。
3月中旬,陸俊和黃俊杰已被遼寧警方帶走。韋迪開誠佈公地跟兩個人說:“靠僥倖是過不了關的。警方行動沒有停止,而是在不斷深入……你們敢說自己沒有問題嗎?有了問題,現在就主動找組織交代,這是你們最好的出路,抓不住這個機會,等於放棄自我救贖,後果是什麼?你們應該最清楚……”
蔚少輝還繼續挺着,李冬生也抱着僥倖心理,最終他們失去了機會……
2010年9月12日,警方公佈謝亞龍、李冬生、蔚少輝被立案偵查。
蔚少輝進去了,輿論一片沸騰。許多人翻箱倒櫃地收集蔚少輝各種傳聞,從他的身世,到他的綽號,以及他在足協、國家隊的各種段子……此時的蔚少輝不像一個足壇大佬,而近似於陷入醜聞中的娛樂明星了。
足壇打假掃黑以來,關於蔚少輝的兩個段子一直流傳着。2010年2月,南勇、楊一民等人被警方批捕。當時,蔚少輝正隨高洪波的國家隊在上海集訓,準備去日本打東亞四強賽。
有一天在訓練場旁,蔚少輝向場地邊的記者要報紙看,看着看着就發起感慨:“南頭(南勇)進去了,有些媒體就是不講究,把屎盆子都扣給南頭了……我說哥兒幾個,四哥我對你們不薄吧?有一天我進去了,求你們千萬筆下留情啊……”
蔚少輝就這樣的性格,說話直來直去,毫無遮掩。
2010年4月初,蔚少輝變得鬱鬱寡歡。昔日的領導一個接一個地進去了,剩下的難兄難弟們也度日如年。蔚少輝也聽說了,不出幾天韋迪就要宣佈,國足領隊蔚少輝、聯賽部主任馬成全、技術部主任李冬生、青少部主任朱和元、女子部主任郭輝、學校足球辦公室副主任馮劍明六人要被派到黨校學習……
4月中旬,蔚少輝等人真被送到黨校學習去了。因性格豪爽,又講義氣,蔚少輝在足協頗有人緣。他臨去學習時在足協收拾東西,有人在他身邊幫忙,蔚少輝邊收拾邊自嘲:“去黨校也清淨了,眼不見心不煩……你可知道?我整天晃悠在足協辦公樓裏,最怕聽見瀋陽口音的人……誰知道專案組哪天摸進來,他們可是神出鬼沒。”
不難想象,蔚少輝已經意識到自己要出事。
蔚少輝在黨校學習期間,他的父親蔚繼統老先生曾給他打過一次電話,大致內容是問他:“你真沒事兒嗎?如果有事,趕快向組織交代……”此前,韋迪剛出任足管中心主任時,曾與蔚繼統有次交流。韋迪此舉絕對出於善意,他深知蔚老畢竟是體育界的前輩。當時,總局掀起廉政教育,尤其在足協內開展了自省自查,韋迪聽到很多傳聞,包括蔚少輝的涉嫌犯罪行爲。他想讓老爺子勸勸兒子,真有事,早交代清楚,一切也許會出現轉機……
那時蔚少輝還抱有僥倖心理,他不僅和父親死扛,韋迪找他談話,他也是咬定沒事,甚至說有事兒也就是吃吃喝喝……這事該不犯法吧?
正因爲如此,蔚少輝被警察帶走後,韋迪氣憤地甩出倆字:活該!
而蔚繼統老先生,在兒子出事前,因病也剛剛動手術。
蔚繼統,曾任吉林省體委主任、國家體育總局訓練局局長等職。20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中國體育代表團多次出征奧運會、亞運會,蔚繼統都是代表團副團長。
蔚繼統和足球的緣分也很深。也許正因爲如此,蔚少輝才子承父業,也選擇了足球。
遼瀋足壇名宿楊玉敏曾和我聊起他對蔚繼統的印象。“現在我們叫他蔚老,當年叫他老蔚,雖然喊老蔚,他也就40多歲吧……蔚老給人的感覺很豪爽、隨和,辦事利索。可能因爲是東北人吧,他很少拖泥帶水。”
1980年9月7日,蘇永舜爲主教練的中國隊一行23人離開北京前往科威特,要參加在那裏舉行的第七屆亞洲盃決賽。
當時,國家隊領隊就是蔚繼統。蔚繼統這次帶隊征戰亞洲盃兩年後,他的兒子蔚少輝也走進足球系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