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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印象中的趙本山似乎一直是一副可樂的模樣,但是誰又知道這位著名的笑星鮮爲人知的苦難成長經歷。幼年喪母,家庭貧困,吃不飽,穿不暖,年幼的本山經歷了太多的艱辛卻依然保持着樂觀的精神積極面對人生。付出總會有收穫,成功的到來並不偶然。本文摘自《我哥本山》,作家出版社出版。
文/李興華曲明
◆苦人兒本山◆
我和本山從小就是同學。本山是個苦人兒。他出生在1958年這個“大躍進”的年代,註定了他要苦難結緣。他是家裏第三個男孩,家裏人都叫他小三。從降生開始,本山就開始捱餓。由於嚴重缺乏營養,母親的奶水不足。看着孩子餓得“吱哇”直叫,爺爺舍上了老臉抱着他東家走西家串地要奶吃。也許正是這百家的奶水養育了本山,才使他能有了非同凡人的靈性。 他4歲的時候,在生產隊裏當“大嫂隊長”的母親因勞累過度、積勞成疾,撇下了丈夫和孩子撒手而去。幼年喪母是人生最大的不幸,這個不幸就正好落在了本山的頭上。就在他媽去世的那天,小本山一不小心坐進了火盆裏,燒了一屁股大泡。幼小的本山只知道身上的痛,還不明白心上的痛。沒了媽的本山,在爺爺和哥姐的照顧下一點點地長大。家人雖然很疼愛本山,但畢竟代替不了母愛。母愛的缺失,是本山心裏永遠的痛。 本山7歲的時候,父親趙德仁因爲和隊長打架,被迫背井離鄉,到黑龍江去謀生,只留下本山的爺爺帶着4個孩子過日子。這樣的日子可以想像是多麼難。開始的時候,爺爺還能勉強照顧幾個孩子。後來爺爺老了病了,這個家就沒了主心骨,亂成了一團。白天,哥哥、姐姐去參加勞動,把小本山一個人扔在家裏,他成了不是孤兒的孤兒。幸好村裏還有不少本山的親屬,在一定程度上擔當了照顧這個沒娘孩子的職責。 在他14歲那年,爺爺也去世了,大哥和姐姐都成了家,二哥去當了兵,年少的本山只好自立門戶,另起爐竈,稚嫩的肩膀上,擔起了生活的重擔。本山自己打柴、自己生火、自己做飯,總之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完成。晚上睡覺,他一個人守着兩間空房子,伴隨他的是無盡的恐懼和寂寞。爲了維持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本山不得不上山去刨些藥材,換兩個錢。有時候也採些山野菜、蘑菇什麼的,能換錢的換錢,不能換錢就自己吃。上山採藥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面對着荊棘坎坷還有毒蛇野獸,能夠活下來這本身就是個奇蹟! 在那個極端貧困的年代,人是吃飯的冤家。隊裏分給本山的300斤口糧,不到半年就吃沒了。怎麼辦?爲了填飽肚子,本山想盡一切辦法。 本山到底吃了多少苦,真是數也數不清楚。《西遊記》裏唐僧師徒們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總還有個數,但和本山比起來也就不算什麼了。而且,唐僧師徒們是大唐皇帝的使者,後面有玉皇大帝和菩薩撐着腰呢,可以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而本山卻是無依無靠,在無可奈何中艱難度日。直到我帶本山住到了我們家,在他一口口喊媽的日子裏,笑容才一點點出現在他臉上。 ◆初露才華◆
1975年的9月,學校成立了文藝隊,本山和我都是主要成員。這是本山和我們正式接受藝術表演的訓練和薰陶的開始。 說起本山的藝術天賦,必須得提到一個人,那就是本山的二叔趙德明。他是個盲人,雖然看不見,但卻多才多藝,吹打彈拉樣樣都會,而且是無師自通。這也許是一種平衡吧,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只有在音樂中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排遣一下心中的寂寞。本山小的時候,幾乎天天和二叔在一起,叔侄兩個很是投緣。沒事的時候,本山就聽二叔拉二胡、說評書、唱大鼓。 本山天生具有文藝細胞,在二叔的耳濡目染下,很快就掌握了許多吹拉彈唱的技巧。他也像二叔一樣,在音樂的世界裏找到了一塊樂土並樂此不疲,與藝術結下了一生的緣分。這樣一個多才多藝的人,在學校的文藝隊裏自然挑大樑。 其實在文藝隊成立之前,本山就已經進行過表演藝術的嘗試了。我們那兒原本是一個寧靜的小山村。那時候人們的精神生活極其匱乏,到了晚上人們便無事可做。年輕人覺少,只有在無奈和寂寞中打發漫漫的長夜。自從本山住到了我們家,就立刻改變了這種狀況。開始的時候,我們倆用盆碗之類伴奏,邊敲邊舞,唱一些二人轉小調,純屬自娛自樂。我們的表演,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人圍觀,主要是些和我們年齡相仿的年輕人。看着看着,他們便不由自主地也加入了進來。一時間,鍋碗瓢盆“叮叮噹噹”地亂敲一氣,好不熱鬧。二人轉是一種民間自發形成的藝術形式,它的特點就在於觀衆的廣泛參與,形成演員和觀衆的互動。 後來,本山把他的那把破二胡也拿了來,還弄來了一個破嗩吶。村裏愛好文藝的人也拿來了笛子、口琴之類的,一個小樂隊就宣告誕生了。這回我們的演奏和表演就很正規了,無論是二人轉還是樣板戲,都有模有樣。我們一折騰就是半宿,難免要影響別人休息,有人就出來抗議了。結果來提抗議的人被我們的表演吸引住,竟也當起了觀衆,把提抗議的事給忘了。 我們學校文藝隊的成功,還離不開一個關鍵的人物——那就是我們的鄭奇老師。在他的身上,我們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如果把本山比作一條船,從山間溪流中駛出,奔向大江大海,那麼,鄭奇老師就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航標燈,給他指引着前進的方向。在本山以後的藝術生涯中,他還遇到了好幾個這樣的航標燈,使得他的藝術之舟能夠一帆風順,暢行無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