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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年初,在寧波一帶貼出《衆義民公啓》,揭露英軍在寧波、鎮海、定海三城的罪行的同時,指出:期望“官兵前來征剿,不如我們大家公議,各自爲主。或一人而聚數十人,或一人而聚數百人,以至數千人,或數萬人,愈多愈好;或用暗計,或用明攻,總要把紅毛夷人除滅,不在浙江滋鬧,我等方能享太平之福。此係義舉,但求安靜,不要圖功,務須合力同心,定期起事。”
在《公啓》貼出前,徐保領導的黑水黨鬥爭重心已從定海轉移到寧波、鎮海周圍。徐保從黑水黨中精選出技擊出衆的70餘人,分成四隊,每人隨身帶一把短劍,潛入寧波城郊,分居各鄉村,與農民同吃同住。白天扮作僱農,參雜田間,偵探侵略軍崗哨和軍情動態,夜則集隊襲擊,以摧毀英軍崗哨爲主,稱爲“殺哨”。英軍崗哨累遭殺毀,被迫不敢肆意外出騷擾。
徐保等創造了許多打擊侵略軍的鬥爭方法:或趁英軍夜巡街巷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殺其頭;或扮英軍與其接近,“遽刺殺之”;生俘者“則以布自後扣其頭,使不得鳴,而紋布兩端負而趨至幽僻,鉗口實諸橐捆之以縋小城。”對在城上巡邏的侵略軍,他們採用套頭戰術:“羣偷數十,各以長藤爲環,闇然候城外,聞城上巡者過,爲怪聲驚之。夷倚堞俯視,遽以藤環鉤其頭而墮。既墮,塞口中以物而反縛之,而候之如初。城上夷謂墮者誤失足,且聞其顛厥,皆伸頭下視,思援之,又盡爲偷者所鉤致。”有時用“逾越牆屋,矯捷如飛”的義勇,逾城入屋,深入侵略軍的營房,奪取武器、彈藥,或斬殺、擒獲侵略軍及其走狗。英軍寧波巡捕總頭、漢奸頭子應得昌,就是被黑水黨從寧波城裏生擒出城的。
徐保等還在水上與敵人周旋。“水陸游擊,雙管齊下。……又備八槳箭船多艘,遊弋於甬江水面,其快如飛,可追汽輪,小巧玲瓏,進退自如。以此阻擊英軍與海上軍隊之交通,殊有成效。……使敵寇防不勝防,恐惶日甚。”
這些鬥爭鼓舞了士氣,振奮了人心,打擊了侵略者的囂張氣焰。於是“凡城內外之以竊鬼頭者,竟日益盛,計日益巧,所獲日益衆。其奇策祕術,人莫得而詳也。”“兩月之中,擒斬數百,英人大恐。……”侵華英艦謙遜號司令賓漢承認:“我們佔據寧波的後半期,一種拐騙我們軍隊的風氣已經很盛行了。……後來,獨自一人在城內游來蕩去變得不安全了。”侵略者大叫“實在可怕”,而恩格斯則把中國人民的這種鬥爭方法稱之爲“這是爲了保存中華民族的人民鬥爭”,這是反對侵略的“唯一武器。”
黑水黨在鎮海的鬥爭也非常活躍。1841年12月5日,英國侵略軍駐鎮海頭目威·力記發佈的所謂“曉示”,透露了以黑水黨爲代表的鎮海人民的鬥爭情況:有的“伏兵”,有的“假稱乞恩”攻擊英軍之後,有的投毒,有的“黑夜駕上火船”襲燒英船,還有的“管火藥挖窟”以轟炸敵人,有的“做頭招募水勇鄉勇”等等。這些鬥爭使侵略者不得安寧。力記公開承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本總兵不慮其戰陣,而慮其暗殺也。”他威脅說:凡參加這些鬥爭的人,“察出一律正法。”並以“威林士得被擒之郭巨”受到“村燒”、“人亡”的報復來威脅。當然,敵人的威脅,並沒有阻止鎮海人民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