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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撰文記者李元春
-本版攝影記者周國強
編者按:
停車場,馬路旁,安檢口,廁所邊……在東方體育中心外,在炙熱的高溫天氣裡,忙碌著許多默默無聞的身影,他們都是世游賽的服務人員。
這些普通的人,或是城管,或是安保,或是清潔工,或是園藝工人……他們的工作很平凡,不引人注意,他們享受不到精彩的比賽,但是,世游賽的成功舉辦,與他們的奉獻息息相關。正是這些『綠葉』的默默付出,纔襯托出世游賽這朵『紅花』的嬌艷。
昨天下午4時多,東方體育中心正門外。
還有一個多小時,晚上的游泳比賽就要開始了,現在正是觀眾入場的高峰期,正在入場的人早已排起長龍,入口一側的兩個移動廁所,也『生意』興旺。
55歲的趙洪明(右圖)和42歲的李彩玲正在忙碌著,兩人負責移動廁所的衛生工作,每次有人上完廁所出來,他們就得馬上將裡面打掃一遍,『一定得讓廁所保持乾淨。』
兩個忙碌的人
臨近6時,入場的觀眾終於少了,趙洪明和李彩玲這纔有機會稍稍休息一下。剛剛過去的這波打掃高峰,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兩人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兩個移動廁所加起來有10個衛生間,如廁的人一個接一個,兩人忙得連軸轉。
『現在可以稍微輕松兩小時了。』李彩玲笑著對記者說,邊說邊擦去滿臉的汗水。兩個移動廁所之間的狹小空間裡,擺著兩把可折疊的椅子,這就是兩人休息的地方。因為已經是傍晚,太陽不那麼毒辣了,一把遮陽用的太陽傘也被移到了一邊,『中午的時候,可離不開這把傘,否則得被曬暈了。』
這兩個移動廁所,從7月初就被擺在了東方體育中心的觀眾入口處,趙洪明和李彩玲就是專職『守護者』。從世游賽開賽那天起,兩人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每天要工作將近16個小時,早上7時以前到崗,晚上10時半後下班。『本來說是「做一休一」,不過人手不夠用,改成了「做二休一」。』趙洪明說,『每天到家後,腦袋一沾上枕頭就會睡著。』
『剛纔是第三波打掃高峰,一個多小時後,還會有一次。』性格爽快的李彩玲介紹說,觀眾出口那邊也有兩個移動廁所,她和同事們都是輪流在兩個地方值班,每天要面臨4波打掃高峰,都是從開賽前兩小時開始,『比賽前是入口這邊的人忙活,比賽後就是出口那邊忙活了。』
6瓶溫熱的水
世游賽舉行這段時間,上海幾乎天天是高溫天氣,整天在高溫和烈日下工作,趙洪明和李彩玲的辛苦可想而知。兩人也是世游賽的參與者,可是賽場內精彩的比賽和涼爽的空調都和他們無關——他們甚至連東方體育中心都進不去,因為沒有證件。
『我們是公司臨時招聘來的,已經來不及辦證件了。』李彩玲說,她很羡慕在東方體育中心裡面工作的同事,『那些都是公司的正式員工,他們有機會在裡面逛逛,工作條件也比我們好一點兒。』其實工作條件不止『好一點兒』那麼簡單,東方體育中心裡面的移動廁所,都有帶空調的休息間,而且工作量也不像出入口這麼大。
在和兩人聊天時,記者注意到椅子旁邊有3個大的飲料瓶,其中兩個已經空了,另外一個還剩小半瓶水。『不是3個,是6個,另外3個在袋子裡。』憨厚的趙洪明說,這種1.25昇的飲料瓶,是他每天從家裡帶來的,『我和她兩個人,一天要喝掉6大瓶,有時候還不夠喝,還得問別人討水。』
氣溫高,流汗多,這6大瓶自己燒的『涼白開』,雖然喝時已經被高溫烤得沒有一絲涼爽的感覺,但卻是趙洪明和李彩玲的『降溫法寶』。『其實我們都習慣了,熱一點沒關系,渴不著就行。』說到喝水,李彩玲特意說,要好好感謝一位好心的警察,『我還記得他的警號,012683,他平時很關照我們的,經常幫我們要水喝。』
兩顆朴實的心
『世游賽開賽這麼多天了,你們有沒有去看過比賽?』聽到這個問題,趙洪明和李彩玲都搖了搖頭,臉上也是一副惋惜的神情。
『哪有機會看比賽啊,現場進不去,門票買不起,看轉播也沒時間。』趙洪明說,其實他非常想去賽場體驗一下世游賽,『我不懂比賽,但畢竟是世界大賽,見見世面也行啊。』但對兩人來說,現場看比賽是一種奢望,即使有的比賽門票只需三五十塊錢,但他們捨不得,『看一場比賽,少說也頂得上我們乾好幾個小時的活兒了。』
趙洪明來自江蘇無錫,李彩玲來自湖北恩施,他們都已在上海打工多年,兩家人也租住在一起。這次世游賽,讓兩人得到一份打工的機會,一個月2000元,雖然工作挺累報酬也不算高,但他們依然做得盡心盡力。李彩玲說得很朴實:『大熱天裡乾這麼長時間,確實挺折磨人,但是既然乾了就要乾好,得對得起自己那份工資。』
在打掃衛生的同時,兩人還會主動做一些分外工作,例如幫上廁所的觀眾拎包或者看孩子等等。『有一次,我幫一個外國觀眾看小孩,她出來後居然對我說「牲口」,我當時就愣住了,怎麼還罵人啊?』聊天時,趙洪明說了這樣一件趣事,『好在旁邊的人告訴我,她是在用英文對我說「謝謝」,不是「牲口」,是「三克油」。』
本次世游賽的那麼多服務人員中,趙洪明和李彩玲可能是最不起眼的,可他們卻是工作最認真的之一。『打掃衛生的工作雖然微不足道,但是世游賽的成功舉辦,也有我們的一份貢獻,所以我們一定會做好。』李彩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