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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今年剛滿19歲的林揚離開家鄉已經5年,白淨的臉龐、單薄的身軀以及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讓人感覺他已是一個地道的城裏人。然而交談中,他那遊離的眼神、怯怯的語氣卻將他內心的掙扎與困惑展露無遺。城市的生活於他而言真的那樣美好嗎?直到林揚走進鐵窗的那一刻,都沒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小店浸沒花樣年華
林揚來自安徽省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在他13歲那年,父母賣掉了家裏所有的農具到天津謀生,留下林揚一個人和奶奶生活。到津後,夫婦倆在河東區租下一套老式偏單,開始經營菸酒生意。一心想出來闖闖的林揚於轉年便輟學來津投奔父母。
來津後,林揚才發現大城市的生活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父母租下的偏單每年的租金要2.6萬元,其中臨街的一間房用來經營,另一間供三口人居住。起初,每月能有3000元的收入,但隨着周圍超市和小商店增多,生意也越來越難做,父母整天在外面跑貨源、跑銷路,留下林揚一個人看店。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看店、吃飯、睡覺,整天呆在那間小屋裏,連個陪我說句話的人都沒有,無聊透了。”林揚說。爲此,林揚幾次向父母提出,自己出去找個地方打工。但因爲僱人的費用太高,林揚的想法最終沒能實現。他只好繼續日復一日地呆在那間巴掌大的小屋子裏,直到有一天,他在表哥家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百無聊賴猥褻女童
在天津生活的幾年裏,林揚所交往的人全部都是在津打工的安徽親戚、老鄉,而在這個圈子裏,與他來往最密切的就是表哥範勇。2008年的一天,林揚難得獲准放假來到表哥家。那天,表哥拿出了自己解悶的“法寶”——一張黃碟,與林揚一同分享。這是16歲的林揚第一次接觸那樣的東西,之後的幾天裏,林揚滿腦子都是黃片中的情景。“因爲我的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太煩悶了,看了那些東西覺得非常刺激,所以一下子走不出來了”。
就在林揚“走火入魔”之時,一個小女孩闖入了他的視線。女孩名叫小雪,當時剛滿7歲,父母是山東來津務工人員,在林揚家對門租房居住。因爲離得近,小雪時常幫父母到林家小店買東西。看過黃盤之後,林揚開始用邪惡的眼睛盯着這個小女孩,最終,在淫慾的驅使下,他將魔爪伸向了女孩,學着黃片裏的樣子肆無忌憚地對小雪猥褻了一番。可憐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清楚這個大哥哥在幹什麼,回家之後什麼都沒有說。於是,林揚又有了第二次機會。大約在一個月後,小雪又到林家店裏買東西,林揚再次伸出罪惡之手猥褻小雪。而這一次,小雪的父母發現了,並隨即報警。當警察上門抓捕林揚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犯了罪。最終,法院以猥褻兒童罪判處林揚有期徒刑2年6個月。
眷戀城市不願回家
如今,林揚已經服刑1年9個月了。提起那段往事,他依然無法釋懷:“那段時間我真是中了邪了,現在覺得特對不起小雪,心裏挺愧疚的。”林揚說,如果是在老家,他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後悔出來。因爲他喜歡生活在大城市,這裏有寬闊的大馬路、高樓大廈、漂亮的街景,還有農村所不具備的現代感與優越感。林揚在監獄裏一直學縫紉,他說出來後無論做什麼也不想看店了,犯了這樣的錯誤,已經不好意思留在天津了,要自己闖闖,去南方,當然,一定要去大城市。(文中人物均系化名)
記者手記
採訪中,林揚很少提起在安徽老家的生活,但當說到朋友時,他立即興奮地講述起老家的夥伴們。正如他所說,那時他是個快樂的孩子,身邊圍繞着一大羣伴兒,從來不知孤獨是什麼滋味。可當他來到嚮往已久的大都市,接觸到了從前在電視裏才能看到的車水馬龍、繁華似錦,才發現這座熱熱鬧鬧的城和城裏的人原來離自己那麼遙遠。
在城市的幾年中,林揚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不管是父母還是在天津的親戚老鄉們都在一刻不停地爲生計奔波,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就這樣一直被大人們忽略着、孤立着,在陌生的環境裏,獨自承受着冷漠與孤獨。但在林揚內心卻依然崇尚都市生活,不願回到故鄉,在掙扎與糾結中,他最終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從林揚的成長軌跡可以看出,他的失足與父母教育的缺位有着很大的關係。也許,在他的父母看來,沒有什麼比掙錢吃飯更重要,而這樣的結果則是他們始料未及的。希望他們已經意識到這一點,在未來的日子裏,給孩子更多感情上的關懷和精神上的支持。孫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