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村語
在這裏,有年輕“海龜”爲國家利益征戰3C國際標準“戰場”;在這裏,有風趣“老外”投身中國電動車產業聯盟的同時不忘享受中國的美食美景;在這裏,還有外國產業聯盟向中關村拋來“橄欖枝”落戶發展……
產業聯盟是一個獨特的戰場,它把“老死不相往來”的企業對手變成夥伴;它讓企業們拿出各自優勢資源共同發展;它不僅制定技術標準,還通過標準把想象不到的技術變爲現實。
在本期登場的產業聯盟中,利用閃聯的國際標準,通過手機或者電腦操作,就能指揮家裏的電視機、節能燈、電冰箱等家居設備開關……通過ZigBee聯盟的藍牙技術,如果你的血壓心率出現異常,戴在手腕上的終端設備就能即時測出,通過藍牙傳輸到機頂盒中,最終傳送到醫生辦公室……隨着電動汽車工程實驗室的發展壯大,有朝一日電動汽車的普及將成爲現實。
“合縱連橫”往前衝
出場人物:“閃聯”祕書長皇曉琳
“合縱連橫”往前衝
ISO/IEC國際標準有“技術領域的奧運會”之稱。2008年7月,中國的閃聯標準通過了這個組織的認證,這是國內第一個通過ISO/IEC認證的國際標準。
申請ISO/IEC國際標準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同一個領域,類似的標準會有很多,但能申請下來這個國際標準的只有一個,有的產業申請了近10年,投入了十幾億元,到現在還沒有申請下來,申請難度可想而知,但中國閃聯,這支年輕的團隊卻用了2年多的時間做到了。近日,閃聯祕書長皇曉琳講述了他們當初在國際陣營中艱難衝殺的過程。
申請國標闖5關
祕書長?怎麼也得五十來歲了吧。坐在閃聯信息產業協會的會議室裏,記者正幻想着“閃聯”祕書長的模樣,皇曉琳就低頭快步走了進來。短髮、微胖、30多歲的模樣,記者感嘆其年輕,皇曉琳卻莞爾一笑:“在我們這兒都是20多歲的年輕人,我已經算年紀大的了。”
正是這羣年輕人,用他們的青春和智慧,在中國信息設備資源共享協同服務標準通向國際的道路上開拓出一片新的天地。通過閃聯國際標準實現電腦、電視、網絡和其他電器的無線聯通,發一條短信就能讓在家“待命”的電飯鍋開始煮飯;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把掌上電腦中影音文件通過牆上巨大的銀幕和家中的音箱播放出來,將ipad或電腦裏的遊戲搬出,在大屏幕上過關斬將……
皇曉琳是其中一員,有7年海外留學經歷,回國後開始做信息協同服務標準,全程參與了閃聯國際標準申請。
皇曉琳說,成爲一個ISO/IEC的技術標準,要闖過新項目提案、委員會投票、最終委員會投票、最終國際標準草案和國際標準頒佈五大“關卡”。過每一道關都要經過一輪投票,ISO/IEC有40多個具有投票權的成員國,一個國家一票,必須通過66%的贊成票,小於等於25%的反對票才能通過。
初登國際遭“欺生”
2006年,閃聯向ISO/IEC提交了自己的第一份國際標準提案。這份首個來自中國的國際標準提案,從一開始就遭到了某些國際知名企業和組織的抵制,他們更希望將中國納入他們的體系之中。
這種“欺生”,當皇曉琳和國際標準申請團隊的隊友第一次走進ISO/IEC的國際會議時就感覺到了:偌大的會議室裏看不到其他中國人的影子。
皇曉琳清晰地記得,一次在柏林開小組技術會時,會場上,一些成員對閃聯標準提出了尖銳而不友好的問題,其中有些問題是針對標準本身的,有些則帶有明顯挑釁;而在會場下,大家就餐、喝下午茶時,彼此也各吃各的、各喝各的,形同陌路,連一個眼神的交流也沒有……甚至有反對者提前放話,說肯定不會讓閃聯通過標準。這種緊張、壓抑的氛圍讓皇曉琳明顯地體會到,這場競爭已經不是簡單的技術與技術之間的較量,這塊“骨頭”要比想象中難啃得多,因爲不要說66%的贊成票,就連6.6%都看不到。
條形碼後利巨大
怎麼辦?是默默地打道回府還是咬緊牙關迎難而上?
皇曉琳告訴記者,標準之爭實際上是利益之爭,目前3C領域中,絕大多數的標準都是其他國家制定的,這樣就導致中國的企業總處於整個產業鏈的下游,我國的企業在使用外國的標準時,每年要向人家交納高昂的專利費。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到超市買任何商品都要掃一個條形碼,許多人可能想不到,我們每掃一次條形碼,都是要向國外交錢的,因爲這個條形碼是國外的標準,這背後有着巨大的經濟利益。
小小的條形碼涉及的只是一個零售商品,而電視、手機、電腦這樣上千元乃至上萬元的產品,如果每一個產品都採用國外的技術標準,而且都要收費的話,這筆費用有多高昂,可想而知。這筆費用對於有些利潤不高的家電、IT企業來說,是致命的,而且往往最終要轉嫁到消費者頭上。
“標準是一個規劃和分割市場的過程,不參與這個競爭,就只能永遠處於產業鏈的末端,地位很難改變。”皇曉琳說。
“敵人”變“夥伴”
爲了不再被動地受制於人,申請世界公認的國際標準是必經之路。“既然繞不過去,既然早晚要走,那麼,即使當先烈,也要拼一下。”閃聯團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往前衝”。
當決定了“往前衝”之後,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贏得其他國家的支持?閃聯申請團隊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冥思苦想。
“合縱連橫”,一位隊友突然想到了這個詞。合縱連橫是戰國時期縱橫家所宣揚並推行的外交和軍事政策,在《戰國策·秦策》中,張儀曾遊說六國諸侯,要六國聯合起來對抗秦國。沒想到,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竟然在國際標準申請“戰場”上派上了用場,通過這個戰術,把一個個對立的“敵人”變爲一個個“夥伴”。那段時間,皇曉琳和同事常年打“飛的”奔波於各個成員國之間。
這個具體過程,由於某種特殊原因,皇曉琳沒有細談,最終,閃聯還是依靠着對產業的預判和紮實的工作,一路過關斬將,闖到最重要的關卡“最終委員會草案投票”環節。
最動聽一句“sorry”
這最重要的一關,過得也是讓人提心吊膽。過這一關前,反對者提前已經放話,中國閃聯肯定不會通過,另外,5個歐洲國家態度突然轉變,都給中國閃聯的過關蒙上了陰影。
“投票之後,ISO/IEC祕書處的通知隨後發出來,非常遺憾地通知中國閃聯技術標準組,提案沒有被通過。大家的失落溢於言表。”皇曉琳回憶說。
“即使沒通過,也應該知道什麼原因呀?”於是中國閃聯就去詢問投反對票的理由。“結果我們拿到了詳細的投票結果,我們一算,不對呀,他們算錯了一票,加上這一票,我們剛剛過。於是,我們馬上通過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向ISO/IEC提出異議,然後,他們又重新通知我們說‘Sorry,中國過了’。這恐怕是我們聽到的那麼多Sorry中,最動聽的一句了。”
事後才知道,出現這個疏漏是因爲ISO/SC25的祕書將票數計算錯了。同時,儘管有5個歐洲國家投了反對票,但很多被看成強勢的國家,如美國、英國等反而投了贊成票,這讓許多人都沒想到。
之後,中國閃聯總結經驗,加強了與一些關鍵國家代表的溝通。終於,在2008年7月28日ISO/IEC的最後一輪形式投票中,以26個投票國家25個贊成1個棄權高達96%的投票支持率,成爲全球3C設備協同領域首個國際標準,也是中國在3C領域的首個國際標準。
回首來時路,皇曉琳感慨萬千:“做國際標準,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因爲它涉及技術、產業、資金、資源、政策等多個方面,這首先就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尤其是政府的支持。”
對於閃聯未來的發展,皇曉琳說:“最大的挑戰還是產業化,產業化不僅是標準的生命力所在,更是一條艱辛而又漫長的道路,不過,經過申請國際標準過程中的磨礪,讓我們有信心去面對未來的一切不平坦。”
本報記者葉曉彥李海霞J224 D155
遊走在中外之間的
“波蘭老頭兒”
出場人物:電動汽車工程實驗室教授安東尼·舒曼諾夫斯基
遊走在中外之間的
“波蘭老頭兒”
北理工大學校園講堂內時常會有老外前來授課,但每次安東尼·舒曼諾夫斯基先生來時都是一票難求。作爲北理工的顧問教授,這位已經66歲的波蘭老人是混合動力汽車領域的專家,是歐洲電動汽車協會波蘭分會主席。他已經和北理工電動車輛國家工程實驗室有了十年的友誼,應該說算是中關村產業聯盟中最資深的老外了。
出場人物:ZigBee大中華區總代表黃家瑞
中關村產業聯盟來了
首位“外國公民”
近日,ZigBee聯盟中關村辦公室在中關村示範區揭牌,成爲第一家在中關村設立分支機構的國際產業聯盟。作爲中關村產業聯盟的首位“外國公民”,ZigBee帶來的不僅是國際範兒,還有東西方文化的交融以及中國企業走出去的廣闊空間。
姻緣源於一頓飯
作爲一個有着415家會員企業的國際性聯盟組織,成立於2002年的ZigBee聯盟,無疑是物聯網界的“老大哥”。這個總部設在硅谷的“大哥”,怎麼向成立了剛一年半的“小弟”,伸出了橄欖枝呢?
談起這段“姻緣”的緣起,ZigBee聯盟大中華區總代表黃家瑞低頭想了半天,笑着說:“好像真沒有一個特別正式的場合,大家坐下來,探討怎麼在中關村落戶,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要說初次見面,還是在朋友攢的飯局上。”那是一個友人間的普通聚會,路邊的小餐廳,幾樣清淡小菜,閒散愜意,好友把中關村物聯網產業聯盟的祕書長,以朋友的身份,引見給了黃家瑞。“其實之前就互相知道對方,只是沒有見過面而已。”那頓飯局,兩個素未謀面的“熟人”相談甚歡,從聯盟內部聊到國際交流,從最新產品聊到內聯萬通,“大家越講越興奮,最後約定保持聯絡。”
之後,每隔四五個月一次的聯絡,雖說頻率不高,可倆人對彼此的認知卻逐步加深。直到一天,喝咖啡時,“你們爲什麼北京沒有人呢?”“對啊,我們可以在這設立一個專屬的辦公室。”簡短的幾句話,在中關村設辦公室的事兒就落定了。
“ZigBee的會員企業,40%在北美,30%在歐洲,30%在亞洲,是個遍及全球的大網絡。我們多是虛擬辦公,視頻會議、郵件、電話,很少設專門的辦公室。最終決定在中關村設辦公室,一方面是尊重亞洲的習慣和文化背景,另一方面是想讓中國的企業更多地和國際接觸,提高中國的話語權。”黃家瑞笑稱,ZigBee和中關村的緣分,就像一場平常的愛情,雖沒有轟轟烈烈,卻能細水長流。
蓋公章的煩惱
雖然中關村辦公室6月14日才正式揭牌,但概念成型是在年初,目前已經開始推進工作。“在北京申請成立辦公
室,和硅谷太不同了。”黃家瑞表示,除了必須用中文填寫表格外,最大的煩惱是公章。中國很多部門,比如大廈物業公司,都要求在表格上加蓋公司公章,可在美國,沒有公章,只有授權簽字。“有好多次,別人都問我,你爲什麼不蓋公章?不蓋公章不能受理。我只能慢慢和對方解釋,老外不用公章。好在大家都很諒解,最後也接受了我的簽字。”黃家瑞告訴記者,作爲一個非營利性的聯盟組織,ZigBee聯盟在美國要受到非常嚴格的財務審查。“打個比方,我今天請你喝一杯28元的咖啡,不在財務預算上,我得拿到28個簽字才能被允許。而如果我想申請個在中國的公章,就得把中國法規翻譯成英文,請人公證,送交美國,請至少三個律師事務所和一位會計師審覈,然後還得和美國公司法人磨合。律師費不說,光時間,就得耗費兩年。”現在,在北京,黃家瑞的名片頭銜越來越小,從ZigBee亞太區總監和大中華區總代表,到亞洲區總監,到遞給記者的名片上的“亞太區市場業務”。“我和朋友開玩笑,下次再印名片,就成亞太區辦事員了。我不想在頭銜上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愛“金髮碧眼”員工
中關村辦公室運轉起來了,就需要補充員工來處理具體事務。“因爲大部分事務都由會員企業來做,所以聯盟這塊不需要太多的人力。目前已經有個中國女孩負責聯絡事務,剛在北京招的。等到我從硅谷回來,還會進一步招聘。”對於心目中最理想的員工,黃家瑞告訴記者,他不偏向於“金髮碧眼”的外籍員工,相反的,更喜歡本土人才。“就像一個會說英文的人,不代表是一個好的翻譯員;一個會說中文的外國人,也不代表就瞭解中國文化。瞭解物聯網行業,有資深經驗,熟悉內地標準,這樣的人才,本土就有很多。”
不過,黃家瑞很肯定的是,一定不在辦公室設立前臺接線人員,也不會要求員工全年“把屁股坐在板凳上”。“在硅谷,員工常常SOHO在家。我和老闆碰面,往往不是在辦公室,而是在外地的某次會議上。效率比形式更重要。我倒覺得,員工整天都坐在辦公室裏,並不是好現象。”
成了北京“公交通”
從硅谷到北京,除了聯盟需要適應中國文化,從小在美國長大的黃家瑞,也面臨着同樣的問題。“我剛到北京時,不認識簡體字,會寫的中文就只有名字。”他還記得有次住酒店,簽單時,他簽了英文名,酒店人員卻要求寫中文名,而他的所有證件中根本沒有中文的。隨着中關村辦公室的啓動,黃家瑞的工作重心,也更多地轉移到北京,而他自己,也愛上了這座城市。“有一次開車路過十里堡,我看到有紅廟公交站,就特激動地問朋友,這個紅廟是不是清朝時期藏傳喇嘛教裏的紅宗一支。什剎海、故宮,當這些小時候從書上看到的地方呈現在眼前時,心情無法形容。”
現在,只要待在北京,每到週末,黃家瑞就會背上雙肩包,隨便坐上一趟陌生的公交車,讓車帶他到不認識的地方,四環、五環、延慶、密雲。“你隨意指一個地兒,我都能告訴你怎麼坐公交。別說公交車了,三輪車、蹦蹦車、驢車、馬車,我全都坐過。”操着一口流利的漢語,習慣了用中文簽單,沒事會騎着自行車遛彎兒,這位美國長大的外國公民,切實體味着北京城裏的市民生活。本報記者趙瑩瑩J201
前的一次學術交流會上,老人曾把他1976年的博士論文拿了出來與我們分享。那篇論文有關動力汽車的圖表、技術剖析,放到如今的中國也絲毫不過時,這就足以證明他是這個領域內的資深專家。”常玉華講述。
遊遍中國吃個肚歪
很多老外心中,都把有着悠久歷史的中國視爲他們心中的神祕聖地,安東尼也是如此。從2002年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就愛上了這裏,這位老人就愛上了中國和北京,從此每年他都要來。原煤炭部的一位屈先生曾是當年駐波蘭大使館的科級祕書,當時安東尼與屈先生建立了深厚友誼。每年安東尼來華,屈先生都會帶他去遊玩,如今他已經去過桂林、西雙版納、西安、上海、寧波等十餘個城市和旅遊勝地。能夠遊遍全中國是安東尼的一大夢想。當然,來北京的次數是最多的。安東尼時常和人自詡,自己已經是個北京通。
和許多老外一樣,中國的食物讓他總是垂涎欲滴。每次離京前,他都戀戀不捨。笑說“我回去又要吃難吃的飯了!”要問安東尼在北京最愛吃什麼,那講究就多了去了。滷煮火燒得吃“小腸陳”,涮羊肉必奔“陽坊”去,喝豆汁兒一準兒得去“磁器口”,哪一樣都能把他吃個肚兒歪。不過要說到他的最愛,那還得說是咱北京烤鴨和“麻豆腐”,不光吃,安東尼還曾學過做豆腐和片烤鴨呢。安東尼告訴記者,他喜歡逛老北京的四合院和衚衕,這種感覺是在西方從來沒有過的。
品茶有道古董專家
中國的茶文化博大精深。安東尼也喜歡品茶,他對茶具、泡製方法、茶藝的細節都非常感興趣,馬連道茶城是他來京必去的地方。有了新的瞭解和發現,他會記下來,將這些知識帶回去和家人分享。安東尼對茶的精髓理解深刻。“喝茶的享受其實並不在於茶的品質,而是要看和誰一起喝。”常玉華透露,老人每次來京喝茶都很享受,喝上一小口後,閉上眼,咂咂嘴,那份滿足感不言自明。“他甚至還能列舉出每種茶的好處,足以看出他對茶的喜愛。”
安東尼另一大愛好就是逛潘家園古玩市場。每年來中國,這是他的必修課。老人對潘家園市場裏的東西可謂“門兒清”。古玩字畫、居家用什、文房四寶、飾品、陶瓷、金銀細軟、票證錢幣……安東尼每次看都有新收穫。“安東尼每次去都花小錢買到些他認爲值得的東西。”常玉華教授笑說,“我們開始都覺得他是不是又挨宰了?但當他帶回去掛到波蘭的家中,我們才發現他是很有眼光的,於是我們都笑說他是古董專家。”
羨慕理工不無遺憾
北理工的電動車輛國家工程實驗室是由國家發改委於2008年,在北理工大學電動車輛工程技術中心的基礎上授權成立,是國內最早從事電動車輛研究的單位。
作爲波蘭專家教授,安東尼與北理工簽訂了共同研發城市用混合動力中巴車以及相應試驗檯架的合作協議。安東尼說,他非常看好中國的電動車發展前景。他很羨慕中國政府的支持和投入力度。有一次在參觀了中信國安盟固利動力科技有限公司後,安東尼非常驚訝,他認爲中國的電池發展已經遠遠高於波蘭。雖然作爲未來經濟發展戰略的一個組成部分,歐盟也計劃大力推動電動汽車的研發和使用,但在波蘭,政府卻遠沒有重視起來。安東尼不無遺憾:“如果我在波蘭能夠得到孫逢春教授在中國政府得到的支持就好了。”
本報記者劉大偉J190
插圖吳薇H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