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聽說劉若英結婚了,對婚姻這件事一向主張順其自然的表姐有些不淡定了,發微博說:“什麼時候,奶茶也不再‘爲愛癡狂’啦?”後面跟一個困惑的表情。
我和表姐一直都喜歡劉若英———她有些文藝女青年的小“作”,有些小小的捉摸不透,真的就像我們喜歡喝的奶茶,淡淡的,又韻味悠長。讀過她寫的散文《下樓談戀愛》,細膩隨意的筆觸下,彷彿能看到她一個人走在路上的嬌小身影。
很久以來,我們覺得奶茶就是那個唱着“我想我會一直孤單”、唱着“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爲愛癡狂”的執著等愛的女子,等了一個男人十幾年,從二十出頭到41歲,爲一個不會停留的男人,心甘情願地孤單和落寞。可是在大家都以爲奶茶不會愛上其他人的時候,她忽然宣佈已經把自己嫁出去了。
曾經在奶茶的演唱會上含淚鼓掌跟唱的表姐,此刻一定心有慼慼焉。表姐是70後,像奶茶一樣,未見得有精緻的五官和火辣的身材,卻不乏優雅的氣質和知性的魅力。擅長聲樂和鋼琴演奏,還寫得一手好文章,從部隊轉業後,一直在時尚媒體供職。也許是因爲身處文藝圈受到的耳濡目染,她沒有選擇柴米煙火的世俗婚姻,卻傻傻地、近乎崇拜地愛着一個也許才華橫溢卻又率性而爲的“文藝男”。
他時而憂鬱、時而風趣、時而深沉、時而豪放的浪漫氣質深深吸引着她,他和表姐可以海闊天空地聊兩人都喜歡的基努·裏維斯和桑德拉·布洛克,討論魔幻現實主義和表現主義,說許多不着邊際的詩意的話,可他也會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表現出飄忽不定的冷漠。即便你是打動他的那個人,也很難進入他全部的精神世界。
局外人都明白,這樣的男人註定無法投入地去愛一個人。從林青霞與秦漢、鞏俐與張藝謀,到劉若英與陳昇,其中的女主角哪一個不是愛得一波三折、蕩氣迴腸?而她們深愛的優柔寡斷的“文藝男”們,在愛情裏一面予取予求、欲拒還迎,一面又模棱兩可、左右徘徊,讓女人在纏綿悱惻的同時,不斷修正感情的承受底線。連置身事外的旁觀者都莫名地感到憤慨:爲什麼有些男人可以肆無忌憚地揮霍癡情女子們寶貴的青春時光!
不可思議的是,在這個喧囂浮躁的年代裏,卻還是不斷出現奶茶和表姐這樣的女子。她們有點小特別,比大部分人多了點精神追求,始終堅信自己應該跟相愛的人相守,也容易被某人的某點才華打動併產生仰慕,從而無怨無悔地等。
可是現在,奶茶居然結婚了,新郎不是一手帶她進娛樂圈的陳昇,也不是《似水流年》中與劉若英愛得死去活來的黃磊,更不是坊間那些緋聞男子。我們都寧願相信,曾經任年華老去也要不屈等待的她,一定不會辜負自己的內心,不會只是爲了逃避一段感情就匆忙地闖入婚姻的殿堂。
感嘆之餘,我在微博中對錶姐說:“一生是那麼漫長,如果用來等待一個不屬於你的人。一生又是那麼短暫,如果是和愛人一起地老天荒。不管我們追求什麼,都是爲了人生的快樂和自由境界。奶茶無疑是明智的。”
表姐迴應———想起奶茶的一句話:“走走唱唱的世界,只是真實世界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所有的酣暢都會迴歸正常平淡。”酣暢很多人給得起,但正常平淡的生活,卻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給你的。
也許我們終將明白,愛人的才華遠不如他的心智更重要。寬厚、包容、平和、體貼……纔是愛情中不可摒棄的關鍵詞。
□宗瑜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