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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渴望病好後繼續到收發室工作
老人工作的收發室
川大學生寫給老人的祝福
微博瘋傳川大老教授收發室苦等情書50年,昨日老人表示自己不是教授,曾是一個普通科員
老人告訴記者,他不是什麼教授,只是一個從事過行政工作的普通科員
老人16年來送出了成千上萬封信,送走了成千上萬的學子。
他也成為了川大的一道風景
老人不止一次地『教育』志願者少花點時間陪他,別把學業落下
留著一頭花白的長發,風雨無阻地騎著自行車,穿梭於四川大學望江校區,後座上是一摞摞信件。許多四川大學的學子,都對這樣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有印象。也許曾在校園中和他擦肩而過,也許他曾上門遞送過信件,但關於這個老人,許多人並不是非常了解。
之前微博瘋傳,因為年輕時戀人一個會寫信給自己的承諾,這個名叫楊忠渭的教授等待了足足50年;頻繁出入收發室等待信件的他,最終成了義務送信員。
對於這個傳說,這位76歲的老人只是笑笑,並給予了否認。但他16年來義務送信的舉動,仍然讓人肅然起敬。
義務送信16年源於耐不住寂寞
『當時也做了很多收發信件的工作,後來乾著乾著就停不下來了。』
昨日下午,華西都市報記者在醫院見到了楊忠渭老人。
老人精神很好,雖然剪去了留了許久的長發,但看上去更為精神。
老人告訴記者,他生於1935年,是原成都科技大學的老師。1960年,在工作了5年並讀了一年專科後,他考上了成都工學院(原成都科技大學前身)水文專業,1965年畢業。1968年,他被分配到青海西寧水文局的一個水文總站工作,後於1970年回到學校,從事水文專業的教學工作。
老人告訴記者,他不是什麼教授,只是一個曾從事過行政工作的普通科員。
1995年退休之前,他就一直在學院收發室從事行政工作,『當時也做了很多收發信件的工作,後來乾著乾著就停不下來了。』退休後的老人『耐不住寂寞』,就在學校收發室義務當起了送信員。原四
川大學和原成都科技大學合並後,他送信的區域就更大了。
『每天上午10點半左右要來一批信,進行整理後,吃完午飯我就開始送信。』老人平淡地描述著自己『簡單』的工作,『下午也會來一批信件,但數量很少。我經常送信送到晚上10點多。』
每逢節假日,校園裡的信件更多,老人也就更繁忙。『365天,幾乎很少休息過。』就這樣,他堅持了16年,送出了成千上萬封信,送走了成千上萬的學子。他也成為了川大的一道風景。
『有時候我把信送到宿捨樓下,有時候直接送到宿捨裡。』當他敲開宿捨門的時候,許多學生會邀請他坐一會,為他倒茶,或者拿出水果給他吃,囑咐他下次送到樓下就行了。這樣的場景不止一次發生。也因為這樣的相互感動,老人一直堅持義務送信。
志願者前來照顧他卻怕誤人學業
『他們陪著我我很高興,也很感動。但現在開學了,他們老來,我怕耽誤他們的學業。』
老人義務送信的故事,源於一個學生的細心追尋。
一位川大文新學院的女生,為了等一封重要信件,沒等暑假結束,就早早地回校。然而十多天過去,她卻沒等到任何信件。她詢問宿管老師,得知有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他不是郵局的工作人員,也不是收發室的老師,卻每天義務為大家送信。
這位女生來到收發室找信,在攀談中得知,那位義務送信的老人
名叫楊忠渭,因營養不良而住院。同時,她還聽說了這個老人的愛情故事。第二天,她通過老人所在的水利水電學院,聯系到負責專門照顧老人的老師。8月26日,她在網上發帖,披露了老人的故事,並召集志願者看望老人。
『關於老人的愛情故事,我也只是聽說。但發到網上後被媒體發現,就瘋狂傳播開來了。』這位女生說。經過網絡瘋傳,老人變成了傳說中的『情聖』。但老人昨日向華西都市報記者否認了『情聖』的傳說,還說自己曾結過婚,但沒有子女,兩人因為種種原因,結婚不久就分居了。
老人向記者展示了貼滿祝福的紙板,並告訴華西都市報記者,志願者幾乎天天來看望他,和他擺龍門陣。談起這些學生,老人臉上洋溢著幸福,『他們陪著我我很高興,也很感動。但現在開學了,他們老來,我怕耽誤他們的學業。』正因如此,他不止一次地『教育』志願者少花點時間陪他,別把學業落下。
想回去繼續送信直到找到接班人
『我會一直送信,直到找到替我送信的人。以後身體不行了,就少送點,但還是想繼續堅持下去。』
現在已經開學了,老人從醫生那裡得知自己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他很想回去繼續當『信使』。『因為他們需要我,所以等我身體好了,還是會回去繼續送信。』老人堅定地說。
老人告訴華西都市報記者,曾經想過不乾了,因為有時候感覺很疲憊,『我找乾女兒來幫忙送信,但是她們責任心不強,而且對環境不熟,所以我決定還是自己來送信。』直到因為營養不良住院,老人纔暫時放下堅持了16年的工作。
當記者問老人會堅持到什麼時候時,他說:『我會一直送信,直到找到替我送信的人。以後身體不行了,就少送點,但還是想繼續堅持下去。』16年的工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已經變成了老人的生活。
記者手記
是不是『情聖』不重要堅持和執著值得敬仰
楊忠渭老人的形象,曾印在無數川大學生腦海中。因為一個學生的耐心追尋,他無意中『被成為』一個淒美愛情傳說的男主角。
知道自己紅了,老人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處之。
也許正是因為他在學生和教職員工心目中超然脫俗的形象,纔幻化出了那個讓人感動的『情聖』故事。在許多人不知道該不該再相信愛情的今天,老人無意中變成了一個『傳說』。
我們無意去考證傳說的來源,這個美麗的傳說,也許從側面表達了人們對老人十幾年如一日義務送信的敬仰和感動。
其實,現在去求證老人是不是『情聖』、是不是教授,真的已不再重要。撇開愛情,僅憑16年來的堅持和執著,老人就應該得到我們的尊敬。
在人際關系越來越漠然的當下,對身邊那些習以為常的小事的關心,纔是我們應該提倡和頌揚的。
華西都市報記者陸陽陽實習生李根攝影吳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