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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師傅,您好!』遠遠地,記者向譚奇打招呼,並伸出了手,准備和他握手。
『手埋汰,別握了,別握了!對不起啊! 』譚奇縮回了手。
這是9月6日,記者在錦州市城市清潔管理處的大院見到譚奇時的一幕。 5年前,記者初次結識了譚奇,那次見面,譚奇也是縮回了雙手沒和記者握手。
49歲的譚奇是錦州市城市清潔管理處的一名淘糞工,至今整整淘了20年大糞。
早8點,譚奇拿著搖把子,准時啟動跟隨自己多年的四輪淘糞車。走在寬敞、整潔的城市道路上,旁邊不時閃過高檔轎車,譚奇的四輪車多少顯得與城市景觀有些不搭調。『很多小路,大的吸糞車進不去,就得靠它』,拍了拍四輪車,譚奇挺自豪。
輕車熟路,淘糞車三拐兩拐開進了錦州橋西一片平房區。在一座旱廁前,譚奇停下了車,麻利地從車上取下糞桶和糞勺,拎著就進了廁所。
淘了十幾趟下來,糞車就滿了。不過譚奇的工作還沒算完,他要開車將這些糞運到十幾公裡外的指定地點。 『其實大糞是最好的肥料,但是,現在不少人往廁所倒洗衣服水,這樣的大糞燒莊稼,農民根本不要』,譚奇很是惋惜。
對淘糞工來說,現在這個涼爽的季節還算不錯。夏季伏天,旱廁裡不僅蒼蠅飛舞,而且蛆蟲成堆,最主要的是,糞便發酵散發出的刺激氣味熏得人直流眼淚。難以避免糞便湯濺到身上,有時甚至崩到嘴裡。譚奇說:『這是埋汰活兒,但總得有人乾吧。 』
譚奇所在的城市清潔管理處負責錦州全市的公共廁所清淘和管理,共有19名淘糞工,平均年齡45歲,『年齡小的根本就不願意來』。
讓譚奇感慨的是,隨著錦州城內一棟棟新樓房拔地而起,越來越多的旱廁隨之消失,他們的活兒隨著減少。十幾年前,錦州市有4000多座旱廁,而現在,旱廁數量只剩140多座,而且還在逐漸減少。
最近幾年,錦州市加大了城市基礎設施投入力度,對棚戶區進行全面改造,成片的現代化住宅小區取代了原來低矮破舊的平房。入住新樓的居民家家有乾淨、整潔的水衝廁所,誰還到臭氣熏天的旱廁裡方便呢?
『我希望錦州高樓越來越多,旱廁越來越少,如果公共廁所都是乾淨的水衝公廁,我看著也高興啊! 』譚奇憧憬地說。
(圖①②為這個又髒又累的活兒,淘糞工譚奇已經做了整整20年。
圖③為在現代化的城市道路上糞車徐徐前行。 )
□本報記者/朱忠鶴文/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