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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思源沉思良久,想起這幾年自己寫的幾篇文章,突然有了一點“靈感”:去年的述評已寫到《“上帝”文明過銀都》,今年還能繼續往前走嗎?不能再往上走了,再往上走就沒法寫了,還是換個中性一點的題目吧,好的歹的都說一點,成績缺點都總結一下。
想到這裏,他擬了一個題目《話春運》,不妥,再擬一個《閒話春運》,更覺不妥,把“閒”和“春運”連在一起,犯了常識性錯誤。倪思源眉頭一皺,又擬定了一個《鳴金歸來話春運》,這下,倪思源緊皺的眉頭纔有點舒展了。好,就用這個題——《鳴金歸來話春運》,正反兩方面的話都可以說,不會顧此失彼了。今年的春運總體還是不錯的,但也存在一些問題,買票難、候車難的問題還沒有得到根本解決,還需要繼續努力。
下午3點,倪思源敲響了朱一之辦公室的門。
“請進。”朱一之戴一副金絲眼鏡,正坐在寬敞威嚴的老闆桌後面看文件。如果不是肩上還掛着二級警監徽章、身穿一套藏青色警服,你是很難把他同威武莊嚴的警察形象聯繫起來。這是一張瘦長的臉,但卻有着寬闊的前額,鼻樑較高且尖,但又不是人們通常所說的那種“鷹嘴鼻”。他的下頜也很寬,脖子長長的,因爲有着1米8幾的個頭,長得也還算是比較勻稱;他常年戴眼鏡,鼻樑上端有些變形,摘掉眼鏡後就立刻顯得有些呆滯,但只要把眼鏡戴上,人的整個生氣就恢復了。他也喜歡微笑,可笑容里老是有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意思,要命的是朱一之穿上警服、戴上警徽,再配上他這種笑容,常使他的手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倪思源沒有在他手下工作,不歸他管,當然也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歡迎歡迎,倪大記者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呀!”朱一之從老闆椅上彈起來,繞過辦公桌,伸手相迎。
“朱處,你是日理萬機啊!”倪思源也把手伸過去,跟他握了一下。
“小張,倒茶。”朱一之向着裏屋叫了一聲。
一名漂亮的女祕書從辦公室裏間走了出來,手腳麻利地倒了一杯茶,放到倪思源身旁的茶几上。朱一之笑眯眯地介紹道:“這是張祕書。”
“倪大記者的文章我天天讀,寫得太好了。”張祕書淡淡一笑,臉上的酒窩就顯現出來了。在朱一之身邊工作,她當然明白這弦外之音,也就順着杆子往上爬了。
張祕書二十出頭,不胖不瘦,個頭適中,雖談不上大家閨秀,倒也有幾分風采,倪思源打趣道:“朱處長,怪不得你難找啊,敢情是金屋藏嬌了。”
“倪記者開玩笑了。”張祕書有點窘,讓倪思源撿了便宜又賣乖,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朱一之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便很識趣地走開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