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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前面那處塌方,是不是咱們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李英華臺長坐在駕駛席的後面,視野寬闊,她指着前方道路上一處較大的塌方說道。
塌方,又是塌方,一路上已經遇到十幾處了。汽車緩緩開過,經大家辨認,儘管這處塌方比較大,卻不是當時阻擋我們的地方。
9月19日一早,天津廣電集團走基層小分隊結束略陽的行程趕赴寧強。從略陽縣城出來只有一條路,儘管進入略陽的途中遇到塌方,大家都下車幫忙,但當初我們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周圍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道路的狀況,這次終於看個明白。一路上小塌方不斷,隨處可見被清理到路邊的巨石,有些新落下的碎石還懶洋洋地躺在路中央,汽車只能減速躲避。
“快看快看,這應該是了!”李臺長和司機白師傅幾乎異口同聲地喊了一句。
一處很大的塌方出現在前方,儘管時隔兩日,現在道路已經被簡單地疏通,但大家通過塌方的面積和依然橫在路邊的一塊巨石很快就確認,這就是我們來時遇到的塌方。
“停車吧,這個地方必須拍一下”,我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我們的車緩緩開過,停靠在路邊,大家都走下了車。“就是這塊!”李臺長指着一塊大石頭給我看。
我招呼大家站成一排,“在塌方處合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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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這麼緊張,爲什麼要着這裏停車合影呢?小分隊的記者們跟這處塌方到底有什麼關係?看慣了電影和電視劇的童鞋們,此時鏡頭一轉,要回到15日那天了……
15日下午2:30,天津廣電走基層小分隊抵達西安咸陽機場後,我們在當地租了兩輛車,馬不停蹄地趕往略陽。路上司機白師傅告訴我們,現在陝西正值雨季,由於剛剛連降了十幾天的雨,很多道路出現塌方,原本要走的一條路只能放棄。
汽車駛上西漢高速,進入秦嶺山脈,通過的第一個隧道讓大家非常興奮,把大山掏一個洞,汽車從洞中穿行而過,這對於在平原地區長大的人來說很是新鮮,紛紛拿起攝像機、相機一通拍攝,生怕錯過了什麼,這時候司機白師傅說了一句:“你們不用着急拍,咱們一路上要穿越了100多個隧道呢。”
100多個隧道?車裏坐的都是見多識廣的記者,大家都覺得這不太可能,也不可思議。“我從現在開始數,看看到底有多少個隧道”,一個,兩個,李臺長拿起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正字。快出高速的時候,數據出來了,單程68個隧道,一進一出一共136個洞口,好傢伙,果然稱得上是“100多個隧道”,太壯觀了。
山區的道路狹窄,崎嶇顛簸,一路彎道,到了夜晚更是漆黑一片,車燈只能看到很近的路面,加上對面不時開來挑着大燈的貨車,每一次錯車都非常危險,車輛行駛的比較緩慢。晚上9點多,得知汽車距略陽還有十幾公里,大家終於鬆了口氣。忽然,汽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怎麼了?堵車了?坐在駕駛席後面的我看到前面的道路似乎被擋住了,雙向的車都無法通過。
“麻煩了,前面塌方了,咱們過不去了!”司機白師傅告訴我們,隨手掰了一把輪,把車湊到了跟前。
一聽有塌方,手裏隨時拿着相機的我馬上站起身來,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了一堆石塊擋住了道路。我馬上讓司機打開門,拿着相機第一個就衝了下去,早就聽說過這種自然災害,沒見過啊,這場面必須要拍。跑到事故現場,眼前的場景讓我吃了一驚,在汽車車燈的照射下,一堆巨石從天而降,覆蓋了大部分路面,僅留出可通過摩托車的曲折通道,汽車是絕對過不去了。先顧不上別的,舉起相機一通拍攝,等我準備換個角度去對面拍攝的時候,李臺長和翟總編已經帶着隊員們來到石堆面前,沒有人發號施令,大家一起動手開始搬石塊。
石頭從山上落下,主要集中在了靠近山體的半幅路面上,對面車道上石塊較少,並不密集,只要把這些石塊挪開,就能單向疏通道路。小的石塊一個人就可以搬動,大的石塊少說也有一二百斤重,只能三五個人齊動手,一點一點地把石塊翻滾到路邊,大家沒有太多的話語,就好像有人在無形中指揮似的,一塊一塊的把石頭挪開。這是我們小分隊走基層所遇到的第一場突發事件,而且參與者正是我們自己,挪開落石,不僅是爲了不耽誤小分隊的行程,更重要的是能夠疏通道路,讓堵在兩邊的汽車通行,避免出現大規模堵車的情況,電視臺的攝像記者、北方網的攝影記者都拿出了機器,我們要記錄下這一珍貴的鏡頭。
“嘩啦啦……”就在我們變換角度和位置專心拍攝的時候,山上又傳來了石塊滾落的聲音。一位當地司機走過來告誡我們,你們這樣做太危險了,這麼大面積的塌方,山上隨時還會有石頭落下,一旦砸到非死即傷,趕緊躲開吧!聽到這些,電視臺的攝像記者非但沒躲開,反而調轉鏡頭,把攝像燈往山上傳來聲音的地方打去,想拍攝石塊滑落的鏡頭,那位司機一看勸說沒用,趕緊回到了自己的車裏。
人多力量大,經過大家一番努力,除了一塊實在無法撼動的巨石以外,散落在對面車道上的石塊都被挪到了路邊的溝裏,車輛已經可以通行了。這個時候現場纔開始熱鬧起來,大家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都非常高興,兩位隊長招呼大家趕緊上車,攝影、攝像記者拍下了車輛通過的鏡頭。“嘩啦啦……”此時,還能聽到石塊滑落的聲音。
其實後來聽略陽當地人介紹,大雨期間,滑坡、塌方事件經常發生,一旦遇到這種情況應趕緊撤離事發地點,不能靠近,清障工作應交由專業的施工人員用機械來實施,人工搬運非常危險,隨時有發生意外的可能。聽到這些,大家還真都有點後怕,但當時的那種情形容不得考慮更多,能以我們之力疏通道路,爲何要等待他人。
“咔嚓”,小分隊站在山腳下亂石旁的一張合影,見證了我們來過。(北方網記者 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