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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我曾在某新聞發佈會上問指揮家馬蒂亞斯·巴墨特:“對於一支交響樂團而言,要想求得發展和進步,人的因素和錢的因素哪樣更重要?”指揮家笑着肯定地回答——“錢”!
另外,《愛樂報》上曾有過一篇文章,對比2007年國內各主要樂團的年度財政撥款數額:(當時)香港管弦樂團是1億港元、廣州交響樂團是3200萬(人民幣,下同)、中國愛樂樂團是3000萬……而上海交響樂團只有區區860萬。
看樣子,餘隆接任後的上海交響樂團已經“走進新時代”,過上好日子了。如今他們不再捉襟見肘,可以放開手腳大展宏圖了。上一個演出季音樂大師們絡繹不絕、紛至沓來,剛公佈不久的2011-2012年演出季又是星光熠熠、佳作連篇,應該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天晚上我趕往上海音樂廳觀看上交音樂季的開幕演出,還未進門就被正門上方的巨幅海報震驚,這麼大的海報,這在“860萬時代”是不敢想象的。走進大門,拿到節目冊,又有驚喜,手冊的設計、裝幀、印刷都比以前要到位。坐定後細細閱讀,驚喜更多——早先有耳聞說上交的節目冊變得很有養分,讀過之後纔有切身體會,曲目介紹不再是教科書詞條或網絡搜索結果的堆砌,而是樂團專門的文案原創,寫作視角和文字功底頗具水準;看到樂團名錄和樂團理事會單元,更不難發現樂團在運營管理和商業贊助機制上已日臻完善。
有人或許會說,錢多了自然啥事兒都好辦。話雖然不錯,但事實上國內藝術院團裏,握着大把預算卻沒幹出什麼成績的也不在少數。從這個層面上看,起碼餘隆和他的團隊是敬業而稱職的。
開幕式演出充滿活力,替餘隆救場的楊洋充滿激情,樂團演奏員們也很是賣力,獨唱嘉賓沈洋更有出彩之處。上半場在表演詠歎調《緊握你的手,我起誓》時,樂團的BASS首席架着他的大傢伙坐到樂隊前方,隔着指揮家與男低音遙相呼應,着實不多見。下半場的“貝七”雖是常演的作品,但楊洋和樂團顯然沒有敷衍了事,他們給出了一個火爆中不乏深度的演繹。第四樂章的速度並不算很快,但在紮實的步伐下依然造就了雷霆萬鈞的尾聲,獲得了令人鼓舞的效果。不過在“小快板”樂章裏,各個聲部的銜接還不夠順暢自如,略有遺憾。
毫無疑問,相比幾年前,樂團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尤其在音樂季的運營策劃方面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只是相比上述變化,樂團在音色風格上還沒能取得質的飛躍,絃樂聲部的聲音線條略有些粗,雖然能量很充沛,可圓潤度和細膩感有欠缺。如今,在最要緊的問題上,上交已基本無後顧之憂,樂團的運作機制也已走上正軌,所以在聲音塑造方面,我們更有積極的理由拭目以待——子弟兵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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