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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宜
論“二代”這個題目有點大——其實也不大,因爲這“論”,是我和幾個朋友在小酒館隨口論起來的。
論者,小丁小方小劉小金和我。我和小丁是發小,和另三位年齡相仿。不知道誰先說起來的,扯到了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小方先問大家:一說動畫片,你們最先想到哪部?答案各不相同,小方自己回答是:《天書奇譚》。我聽了搖頭,說沒看過,小丁也搖頭。小劉和小金卻都說好看,經典——問題出來了。小丁很肯定地說,在這裏,我家是最先買電視的,肯定不會錯,要麼電視臺沒放過,要麼你們是後來從網上搜的,反正我小時候沒看過這片子!小劉說你最先買電視?你知道我傢什麼時候買的?我家81年就買了,那時我才四五歲。我們這城市裏總共就沒幾臺!小方拍桌子,說雖然我是在村裏長大,但當時我爸是致富代表,我家買的電視說是縣裏第二臺,沒人敢說第一!小金搖頭笑,說你們都沒我家早,我爸就是電視臺的,在電視機廠幹過,告訴你們,他會組裝電視,零件都是從南方託人帶過來的……
我說你們真沒出息,人家有個有實力的老爸,現在都在街上飈車了,你們在這裏飆電視機?太沒勁。
衆怒,問我傢什麼時候買電視的?我說我家買得遲,但我爸有會議室的鑰匙,去會議室看電視,跟看電影一樣——不比你們遲吧?
說來說去,還是說到各自父親,有個好父親,那時就可以成爲小夥伴羨慕的對象——不能否認這只是一種小小的優越感。一眨眼,70後現在都爲父輩了,看到的還是相同的故事。我們也都明白,家庭環境或者說家庭出身,太重要了。就像《血色浪漫》裏的李奎勇說的“爹是幹嘛的兒子還是幹嘛的”,話也許有些絕對,但實際上差不多就這樣。我們對於上一代來說,是“二代”;而我們現在的生活,又是塑造着下一個“二代”。坐而論道,我們都在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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