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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魏星雲
國慶和我都是1976年出生的,他是出生在當年的國慶節,所以從名字上就比我們洋氣,要知道我們這些人有的叫防震、二狗,還有的叫三毛、四孩,誰也沒有他的名字大氣。
作爲家住前後院的發小,又一起上的小學和中學,整天膩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用國慶他爸———村長的話來說,我們算得上是說書人嘴裏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了。夏天,我們一起下河游泳,一起四處遊蕩;冬天,一起去冰凍的河上滑冰,或者破冰捉魚。
更重要的是我們在1993年底同時參軍去了部隊,成爲戰友,這使我們的關係比同年出生的二狗、小三、防震等人更近了一層。離家的頭一天,國慶家特意請人在村裏的打麥場上放了電影,這足以說明他的家庭條件比我好。
到了部隊,我們倆就像電視劇《士兵突擊》中的許三多和成才一樣,我老實巴交,在連隊近百號戰士中並不突出,而國慶比我靈活,又是連隊的訓練尖子,軍事比武還獲了獎,頭一年就入了黨,在冬季參加京九廣光纜施工時榮立了三等功,哪樣都比我突出。相比之下,我的軍旅生涯真是黯淡無光。回家探親時,國慶很照顧我的情緒,並沒有在老家的鄉親們面前大肆炫耀,就憑這一點,我覺得這纔是我的兄弟。
到了第三年,國慶退伍回了家鄉,很快就結婚生子,而我選擇繼續留在部隊。國慶是勇於創業的典型,幾年的時間他先後開過養雞場和養豬場,卻因爲養殖的行情不好,曾經一度陷入低谷,老婆孩子都跟着受苦。我在電話裏鼓勵他說,人不可能永遠都在低谷之中,總有一天會時來運轉。國慶很快調整了方向,因爲老家的板材加工業有了一定規模,並形成了產業鏈,他四處借錢開了一家小型板材加工廠。我瞞着妻子借給他一部分錢,他激動地哭了。
俗話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國慶吃苦耐勞,又趕上了好時候,廠子越開越大,旺季時工人能達到200多人。國慶的企業成了當地的利稅大戶,國慶也成了名人,經常在縣電視臺見到他的身影。
今年中秋節過後,爲了方便父老鄉親趕集出門,他在老家投資數萬元修了一座橋,並且命名爲“便民橋”(本來想用他的名字命名,被他一再推辭)。晚上,國慶和我一起喝酒,喝到微醺,回憶起我們一起成長,一起從老家的小村出來當兵,兩個人唏噓不已,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淚。
他摟着我的肩膀說:“哥啊,我要感謝你,感謝這個社會,還要感謝給我帶來
好運的這個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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