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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意畫王金海
開放之初我因寫美術評論而關注畫壇,那時的畫大都是從現實中獲得創作的形式,就是古代的文人畫,也是將造化與詩意融合,還是抒情的。
王金海的畫是禪意畫,中國古代有玄學,王金海創作中國畫從玄學中獲得禪意,這在當時的上海畫家中是首創的,這要求創作者有很好的修養。古代的公孫尼子和荀子是大音樂理論家,王金海是上海音樂學院畢業的,這就能解釋王金海為什麼能夠畫如此深奧的禪意意象畫。他的意象畫與當代的抽象畫是完全兩碼事,很有古玄境的內涵。一句禪意,本是照觀四方、通達天地的,沒有色彩與形狀。王金海卻是非常感性和長於色彩表現。如同理論家所說,音樂是心境的映照,有一種『隔』的超脫,王金海要在畫中將這種『隔』用想象的寓意表達出來,又要有中國畫的筆墨氣韻和形式美,可見王金海從音樂伸發對中國玄學的玄妙之音深刻的理解。他將這種超然的禪意通過色彩表現得非常明白明快,在色彩和構成上有古代的圖騰、彩畫、岩畫的痕跡。但是一經與中國畫的筆墨融合,畫面在沈靜之中有一種昇騰的現代感。
我以前讀『五四』新文化的評論文章,大多的作者不尋古摘句的,用非常爽快的白話文講清深奧的古意。色彩是神秘的,郭沫若先生講美術是可以自學成纔的,就是稟賦。王金海的禪意畫在明快中很沈穩,展開的時空感很透心,有一種音樂的穿透力,就是旋律、和聲、音調,真如吳湖帆評米芾『多景樓』帖『音吐清暢』,將畫面中的想象和中國畫的氣韻生動營造到遙遠的古意中。王金海就是畫工筆的荷花,潑墨的清荷也是遙想天際,上海的國畫如有這樣的文學作為鋪陳,一面有歷史的古意,一面有精微的玄理。
用現在的眼光看,國畫的本質還是玄學的深邃之理和開放的眼界,這樣海派的傳承與創新就有了更厚重與寬懷的氣度。我們應該關注王金海對推動海派畫風發展的藝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