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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狗仔隊』學校的文錫玉在檢查攝像機
在韓國,有這樣一個特殊人群:他們終日穿梭於街頭巷尾,專門偷拍普通百姓的違法行為,然後向政府有關部門舉報,以手中證據換取一筆賞金。有人稱他們為『賞金獵人』,也有人稱之為『執法狗仔隊』。
賺錢靠頭腦
工資微薄,債臺高築,陷入經濟困境的尹炫錫無力支付高昂的銀行利息,不得不尋思另找一份工作。這個溫文爾雅的昔日英語教師背起相機,加入日益壯大的『賞金獵人』隊伍。
在韓國,『賞金獵人』被視為『帕帕拉齊』,即『狗仔隊』,帶有某種諷刺意味。不過,他們的偷拍對象不是娛樂明星、政客要員,或者什麼彌天大罪,而是普通民眾的違法行為。比如,工廠向河裡傾倒工業廢水;樓房業主將緊急通道門鎖上不讓通行;醫生和律師等專業人士為虛報納稅收入,在收取現金時不提供收據……
尹炫錫最熱衷的拍攝對象是在建築工地隨便焚燒垃圾的人們,這種行為違反了環境保護法。『有人恨我們,』他說,『可我們做的事情都在法律允許范圍之內。』
現年39歲的尹炫錫做這份工作已有7年,年收入約為8.5萬美元,『是我從前當英語教師時的3倍』。
不過,他提醒有意入行的人們,自己盡管收入不錯,但業內很少有人能僅僅憑借這一工作養活自己。他在一個頗受歡迎的匿名博客中寫道:『人們誤以為,如要獲得成功,狗仔隊員必須穿著、舉止都像間諜一樣,並且配備超高級攝影器材。其實,最重要的是努力工作、勤於思考。』
2005年,他注意到網吧裡所有咖啡自動售賣機的衛生維護情況十分糟糕。於是他給數百家網吧打電話,謊稱自己的錢包被遺忘在咖啡機附近,由此得知哪些網吧擁有咖啡自動售賣機。然後,他列出一份清單,將它們通通舉報,結果獲得2600美元賞金。
隊伍漸壯大
『賞金』一詞在韓國曾有特殊含義:幾十年來,韓國政府向告發朝鮮間諜的人提供豐厚的『賞金』。但近年來,各級政府機構開始設立類似項目,鼓勵人們向當局反映普通百姓在日常生活中的違法行為,比如開車時向窗外扔煙頭等。
『賞金獵人』稱,乾他們這一行的大多是在金融危機中丟了工作的人,還有一些是因為看了某些報道,說有人因為舉報犯罪行為而發了財,受此誘惑而投身其中。
沒人知道目前具體有多少人從事這一行,但有一個現象可以證明,『賞金獵人』已經變得炙手可熱,因為市場上出現了以培訓『狗仔隊』為目標的學校。
現年64歲的文錫玉就經營了這麼一家學校。他說:『韓國人性格急躁,缺乏耐心,總是處於著急狀態,導致他們經常有一些違法行為,比如闖紅燈、違規變線、超車、扔煙頭等。只要韓國人繼續保持這些性格特質,狗仔隊就會有很好的生意。』
對於地方政府來說,『執法外包』可以為他們節省不少僱用執法人員的費用,因為違法者繳納的罰款通常遠遠超過『賞金獵人』獲得的賞金。例如,舉報非法傾倒垃圾可獲得40美元賞金,而罰金約為400美元。
賞金依據所舉報的違法行為嚴重程度而定。例如,舉報扔煙頭,賞金一般為5美元。『賞金獵人』也有一夜暴富的可能。比如,首爾政府承諾,舉報政府官員犯有重大腐敗行為,可獲得賞金170萬美元。
告密惹爭議
但是,有評論說,賞金項目的確破壞了社會信任。
有時,『賞金獵人』也會『濫用職權』。比如,一些『賞金獵人』手中握有大企業的違法證據,但由於企業擔心受到政府處罰,令企業形象受損,會和『賞金獵人』達成私下交易。
有時,一些商家還會慫恿『賞金獵人』舉報自己的競爭對手。尹炫錫就乾過這事,一家藥店曾主動向他爆料,隔壁一家藥店僱用了一名無證藥劑師。
還有一次,有人告訴他,某國家公園裡有一家非法運營的飯店。後來他發現,他的『線人』就在那家飯店旁經營另一家飯店。而這個『線人』的飯店也是非法經營。唐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