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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視聽文化興盛、網絡介質氾濫、純文學日益受到擠壓的當下,一個由天津羣文界發起的“文化杯”羣衆文學評獎,能堅持20年且辦得有聲有色,並被評爲全國公共文化服務示範項目,這不僅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甚至可以稱之爲一個文學的奇蹟。
文學作爲人類把握世界的最爲基本的審美方式,既是作家從事藝術創造、實現人生價值的重要手段,也承載着社會進步的需要,傳遞着大衆的文化渴求。在一個人人渴望實現自我價值的年代,舉辦羣衆性文學評獎活動,滿足業餘文學愛好者的心理需求,最大限度地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和創造力,讓更多的人拿起筆來,記敘人生感悟、抒寫喜怒哀樂、展現時代變遷,這不僅爲文學愛好者搭建起一個自我價值實現的舞臺,而且還爲廣大人民羣衆提供了一個自我觀察社會、反映生活的窗口,讓他們在關乎自身精神痛癢的來自基層的文學創作中,增強對生活的認知、培育審美的興趣、提升文化的素養,所有這一切,對於促進羣衆性文學創作的繁榮發展,活躍人民大衆的文化生活,推動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無疑都具有十分積極的作用。
目前,“文化杯”羣衆文學評獎已經走過了20年的歷程,積累了不少組織羣衆性文學賽事的寶貴經驗。20年中,堅守面向基層、面向大衆的宗旨,不看社會地位、不分男女老幼,始終以稿件質量論成敗,發掘和培育了一批優秀創作人才;20年中,堅持貼近生活、貼近實際、貼近羣衆的原則,堅持從羣衆文化的視角評鑑業餘文學創作,不過度關注技巧和外在形式,重在以情動人、真實感人,評選出一批充滿時代精神和生活朝氣、爲人民大衆所喜聞樂見的優秀作品。經過20年的堅守和創造,在堅守中不斷完善,在創造中不斷髮展,“文化杯”從一個區域性的文學活動擴展到了全國,並且打造成一個全國知名的羣衆文化活動品牌。
這個品牌最大的社會效應和核心價值在於它的羣衆性。這一目標定位直抵文學的本質——因爲羣衆性是文學的生命所在。一方面,羣衆的社會生活、人類的創造性勞動是文學創作的唯一源泉,失去了這個源頭活水,文學的生命力就會乾涸;另一方面,文學創作只要不是作者純粹自我消遣的淺斟低唱,只要它付諸公共媒介,那麼,它就需要接受大衆關於作品美醜優劣的審美評價,如果離開了大衆的文化消費,文學的價值則無從談起。因而,無論我們的文學家怎樣標榜自己的清高大雅、不隨流俗,歸根結底總也無法擺脫世俗社會的制約和芸芸衆生的臧否。深入分析文學不景氣的動因,除了社會生活節奏的加快、審美形式的多樣和現代傳媒的衝擊之外,文學自身遠離生活、不食人間煙火,過度走向自我、“鬼話”多於人話,以及極端隨意漸入誤區的怪誕追求等都難辭其咎。文學的衰落,讓曾經光彩照人的桂冠作家們嚐盡了失落的痛苦,文學著作也從一家獨大的圖書市場霸主地位降至從屬,進而成爲降價書市的常客。而扭轉文學衰落局面的唯一出路,就是讓文學從故弄玄虛、自說自話的小圈子中跳出來,在重新走近生活、面向大衆的復歸中再次撿拾起遺失的自信,讓文學在創造者同接受者的良性互動中重獲新的繁榮與復興。
“文化杯”羣衆文學獎,就是讓文學“重回人間”的一個有益嘗試。尤其是在整個文學不景氣的今天,它的草根性的存在與生長愈發顯得難能可貴。作爲文學從脫離生活、脫離大衆歧路上覆歸的一支先行軍,它以濃郁的生活氣息、真誠的情感抒發和質樸自然的表達方式,爲日益小衆化的當下創作吹進一股清風,也爲日漸式微的當代文學注入了蓬勃的生機和活力。
我們真誠地祝願“文化杯”羣衆文學評獎越辦越好,也期待着更多優秀作者和優秀作品的問世!唯願更多的文學愛好者能從這樣的嘗試中得到有益啓示,真正尋覓到信息爆炸時代適宜於文學生存發展的廣闊空間,讓文學在重新撿回的自信中活得更好、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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