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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
□何偉良
她是上班一族,每天像一條魚一樣,遊走在這個城市之間。麻木的表情,冷漠的眼神,精緻的職業套裝。讓她和這個新開發的,年輕的,富有活力的城市相比,有點格格不入。只有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的有節奏的音樂聲,陪伴她孤獨的身影。
也是在這樣的夏天。時間追溯到兩年前。她在愛情的滋潤下,幸福,甜蜜。感覺空氣都是香的。也以爲這份感情可以陪伴她到永遠。可是有一天,她相戀三年的男友突然對她提出了分手。分手的理由很簡單,他找到了一條快速成功的捷徑。就是當他們局長的乘龍快婿。爲了事業,他拋棄了愛情。她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可從此,她把情感的閘門關閉了。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
她不願想起過去,想起就會心痛。可就像“老寒腿”一到陰天和下雨的時候就會犯病一樣,每當看到戀人們相依相偎、如膠似漆的身影,她就會在心裏默默吶喊,“我也曾那樣愛過呀”。既而,又會冷笑兩聲,“傻子才愛呢”。
事情總是在不經意間改變。她的辦公室新分來一個大學生。明媚的笑臉,燦爛的笑容。走到哪兒,哪兒就是一片春天。尤其是他的濃密的頭髮,清爽,乾淨。每根髮絲都閃爍着金屬的光澤。她想,他是用“陽光牌”洗髮水洗的頭髮吧,在太陽底下,也肯定會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他對她,也很有好感。常常把溫柔的眼光向她射過來。眼光裏的內容意味深長。可她不敢迎接他的目光。她在心裏默默地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男人都是負心漢”。可心裏卻像被微風吹皺的湖面,湖水盪漾,波光粼粼。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可夢裏全是他燦爛的笑容。有幾句詩寫得好:不願勾起相思/不敢出門看月/偏偏月進窗來/害她相思一夜。
此刻,她就站在她家的窗前,遙望着遠方。不知何時,她家的樓下有一片廢墟,廢墟的前身是一家兵工廠。想當年,也是很輝煌。可如今,裸露的磚頭、鋼筋、不規則的水泥塊,正用冰冷的眼光打量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不出幾日,廢墟上面就會矗立起一坐摩天大樓,漂亮又時尚。
在生命的輪迴中,去的已經去了,來的也已經來了。在來來去去的過程中,生命纔會愈加充實和豐滿。
她想,明天一看見他,就要接住他那溫柔的目光,讓廢墟上再次譜寫春天的美麗童話。
何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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