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開欄語
天津北方網訊:2011年12月1日是第24個“世界艾滋病日”,今年的主題是“零感染、零歧視、零死亡”。雖然這個全名爲“獲得性免疫缺陷綜合徵”的病症已發現和確認30年了,但調查發現,很多人都會談“艾”色變,避之唯恐不及,卻並不瞭解它。又一個世界艾滋病日即將到來,讓我們走近艾滋病人、艾滋病毒感染者以及與艾滋病有關的人們,共同探討如何消除歧視、正視艾滋病毒。
他的這一段履歷寫滿榮耀:“211”本科雙學士畢業,順利進入國家機關當公務員,很快因表現優異獲准考取脫產在職研究生。然而,在一次義務獻血過程中,他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毒,命運一下從巔峯跌到谷底。學不讓上了,工作也被迫中斷,只能拿着基本生活費回家“休息”。昨天,在天津海河之星感染者工作組,“85後”郝洋(化名)向記者講述了他的故事。
曾經
雙學士進機關工作
考取了脫產研究生
郝洋出生在華東某省一個公務員家庭,2002年考入華中某省一所知名高校,主修經濟學和管理學兩個專業。2006年,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考入學校所在地一家機關當公務員。2010年,郝洋考取母校的研究生,學制三年,脫產學習,工資照拿。
今年3月,正在讀研一的郝洋報名參加了一次義務獻血。以前熱心公益的郝洋也曾兩次獻血,但就是這次義務獻血,使他的人生髮生了轉變,被查出HIV呈陽性。“學校跟我說感染了乙肝,讓我回單位治療。單位安排我住院,說好好檢查。”一心想着趕快治好病回去上課的郝洋,萬萬沒想到自己已感染了艾滋病毒。
父親親口告知真相
確診感染艾滋病毒
“學校通知了單位,單位瞞着我找醫院給我做了幾次檢測,證明我真的感染了艾滋病毒,於是又通知我父親來,而我還以爲父親知道我得乙肝纔來看我的。”
今年3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在病房裏,父親對郝洋說:“孩子,跟你說件事,你一定要堅強。你得的不是乙肝,而是感染了艾滋病毒。”郝洋回憶說,“我的第一個反應是,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當時特別想哭,但當着父親的面又不能哭出來。”那個晚上,父子倆都通宵未眠。“父親一直在給家裏發短信,講我的事,而我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偷偷地哭。”
如今
工作學業愛情婚姻
一切突然都失去了
接下來,郝洋不得不面對一系列現實問題:“學校跟單位達成協議,不要我了,也就是說我不能繼續讀研了;單位領導找到我,說我的情況不適合留在單位,讓我回家休養,給我基本生活費。”就這樣,郝洋從月薪5000元變成3000元,再到現在的2000元。“這2000元也不知道能拿多久,我很怕他們哪天找個理由不要我了。”郝洋說。
此前,郝洋有一個相戀三年的女友,“我們已經訂下婚期,還有一個月就要結婚了。”確認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毒後,郝洋第一時間告訴了未婚妻,讓她也去檢測。結果顯示,未婚妻沒事。於是,郝洋跟未婚妻分手了。
回到家,家長的長吁短嘆讓他感到自己時日不多。他努力回想,“我只是獻過兩次血,在小診所治過一次牙,沒有過什麼高危行爲。”跟很多感染了艾滋病毒的人一樣,郝洋無心探究感染原因。因爲就算找到了原因,也改變不了自己被感染的事實。郝洋覺得,現在唯一有用的是積極做點什麼,改善自己目前的處境和心境。
積極改善自己心境
成海河之星工作者
郝洋上網查詢了與艾滋病有關的信息,他發現艾滋病並沒有人們傳說的那樣可怕,只要控制得好,一樣可以帶病延年。他還在網上結識了國內知名的艾滋病毒感染者孟林。後來,在孟林的介紹下,他來到天津海河之星感染者工作組。“當時工作組正缺人手,就聘請我來做管理。”今年10月初,郝洋來到海河之星,立即着手建章立制,很快就把手頭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條。
郝洋暫時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但是他仍然有隱憂:“海河之星是一個公益組織,經費是創始人李虎自己墊上的,我在這裏最多隻能拿到2000元的月工資,如果單位真的不要我了,這點錢不夠用,我必須繼續找工作。”郝洋說,如果找工作,他會在遠離學校和家鄉的地方去找,隱瞞自己是艾滋病毒感染者的事實。
未來
爲了不再遭受歧視
會隱瞞身份找工作
回首感染艾滋病毒這幾個月來的經歷,郝洋說他知道了什麼叫“歧視”。學校、單位在沒有讓他知道實情的情況下,安排反覆檢測,並用一個協議中斷了他的學業。“我雖然感染了艾滋病毒,但暫時並不需要服藥,可單位堅持讓我立即開始服藥。後來我才知道,這種藥只要吃了就無法停止,而業內對艾滋病毒感染者和艾滋病人的區分即爲是否開始服藥。很多感染者身體狀況很好,接近健康人,也無須服藥,而我直接就‘被艾滋’了。”
先是上學遭遇歧視,後是工作遭遇歧視。郝洋說:“我當時的情況,完全可以勝任自己的工作,可單位單方面讓我下崗,理由是同事無法與我共同辦公、共同進餐。”郝洋說,遭受的所有這些歧視,都是他決定將來隱瞞身份尋求生路的原因。記者高立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