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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遠望覆蓋高山之頂層層疊疊褐灰色房屋的鷲巢村時,頓覺,那不就是一隻盤踞在大海之上高山之巔的禿鷲嗎?而整個村莊就像一個大型蜂巢庇護着躲避外敵或海盜或野獸的村民。
世界上的人文古蹟是由兩種人創造並留存下來的,一類是帝王將相王公貴族,比如巴黎的盧浮宮、凡爾賽及凱旋門等等;第二類是普通百姓,比如法國的鷲巢村等。
車行在法國南部的高山地帶,不時可以看見赭色或明黃的石頭房屋建在絕頂上,還看見有一個城鎮規模的紅色房屋蜿蜒地聳立在陡峭的山脊上。這些建於中世紀的高山村落,是法國平民用石塊黏土鵝卵石修建而成,體現的是老百姓的智慧。成爲一段可以撫摸的堅固歷史。而位於地中海高山之巔的鷲巢村就是其中一個。
第一眼遠望覆蓋高山之頂層層疊疊褐灰色房屋的鷲巢村時,頓覺,那不就是一隻盤踞在大海之上高山之巔的禿鷲嗎?而整個村莊就像一個大型蜂巢庇護着躲避外敵或海盜或野獸的村民。沿着碎石路和石梯曲折向上,一個堅固粗糲的拱形城門洞開村口,一條緩行的石梯指引我們向前,一段古老的城牆可以望海。整個村子的房屋小巷全是由不規則的石頭和鵝卵石組成,由門洞石橋斜坡連接次第向上,看似粗糙所在,其實步步精緻,小小的空隙處種有花草樹木,在地中海的燦爛秋陽下,花絢爛葉蔥綠,深紅明黃翠綠的爬壁藤給古老的牆壁平添生機,竟看見一棵蒼翠的桑樹粗大得需兩人合抱!盤旋向上,一步一個咖啡屋,一梯一間畫廊,一顧盼,一回首,都有驚喜!明黃色的教堂和鐘樓屹立在村莊的高處。
如果說平民留下的歷史古蹟是樸實無華的,那麼作爲帝王留下的凡爾賽宮和盧浮宮等則是昂貴華麗奢靡高不可攀的,其價值與意義都是不言而喻的。對巴黎,我只想說說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中那條香豔的街———香榭麗舍。在書中,17、18世紀的香榭麗舍一片田園樂土,這裏花草林木繁盛,湖泊盪漾,兩旁的法國梧桐下款款地走着穿着曳地蓬蓬裙撐着小花傘的貴族小姐夫人,身旁是戴着禮帽身着燕尾服的英俊紳士,這些貴族就住在大街上的房屋裏,他們的每一步都散發出濃香,所以,香豔,貴氣,是我對香榭麗舍大街和巴黎的第一認知。我想如今的巴黎一定也是與衆不同的。
我在巴黎最熱鬧的市中心,在如今世界名牌佔領的香榭麗舍大街,以爲會頻頻看到最時髦的巴黎女郎或潮男,我睜大眼睛,觀察一個個與我擦肩而過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我認定他們是巴黎人,但我看到他們穿着樣式大方的風衣、便裝、皮衣,下裝幾乎都是藍色的牛仔褲,沒有見什麼普拉達、LV,更沒有看見重慶妹兒的熱辣短褲性感光腿。巴黎的香豔不再?有人說,人家是分場合的,開party時才穿性感晚裝。有人說,人家是低調隨意的時尚,已經逾越了雕琢。女友婭婭在巴黎歌劇院前巧逢法國著名影星茱麗葉·比諾什,也沒覺得衣着特別。我們還是看見兩三中老年女士,精緻套裙,髮型有款,臉上略施淡妝,優雅淡定,也許這纔是我們心目中的巴黎女人。
香榭麗舍的西端是拿破崙的凱旋門,街的這頭是戴高樂廣場,戴高樂的塑像和方尖碑高聳藍天下,大街上滿是休閒裝與牛仔褲,整個氣場都是陽剛、隨意、大同的。世界好像真的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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