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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我剛跟第一個男朋友認識那會兒,我是真喜歡他,那時候剛見到他就想要嫁給他了。那會兒不是怕自己老,怕結婚晚。那會兒是真喜歡,真喜歡的時候,就是一門心思想着嫁。
【開場白·愛情】
這年頭兒,男人們都在想,女人怎麼了?怎麼一夜之間全都變成結婚狂了?
女人也在琢磨,男人怎麼了?爲什麼全都玩起“願者上鉤、欲擒故縱”的遊戲?
似乎在男女之情中,女人最享受的是結果,而男人最看重的是過程。結果的迅速到來和快速到來,對於女人是狂喜、是歡呼雀躍、是男人離不開自己癡迷上自己的鐵證;而對於男人來講,卻是套牢、是吃定、是畫蛇添足和自掘墳墓。然而真的是如此嗎?
我始終相信,在愛裏面,或者說在真愛裏面,其實是不分男女的。區別完全就是愛的程度深淺。愛得深刻,自然想要長期擁有並佔有,而婚姻是長期擁有並佔有的最好方式,也是最公開方式以及最環保方式(在香港已婚男女甚至可以部分免稅)。
原諒我用這個詞,但愛情真的是又現實又自私又夢幻,別對愛情抱太大希望,愛情其實非常脆弱,什麼風吹草動都抵擋不了。無私的愛情和大愛也沒什麼區別了,而人間煙火中的大部分愛情還都是小愛。小打小鬧小廝磨那種。
大部分愛情在萌動之初,只適合用來做夢。但慢慢地,它們會想要落地兒,與現實接壤。好比胚胎在母體裏生根,這是想要存活下來的愛情的必由之路。
受訪者:天天,女,29歲,文員,未婚,正式交往過兩個男朋友,結果全都碰上了“光想戀愛、不想結婚”的男人。上一次,也是天天自己繃不住了,主動跟男友提出結婚請求,男友當時什麼都沒表示,但過後卻不聲不響消失了。這一次,天天一再叮囑自己不要心急,一定要耐心等待,可是一年半過去了,男友卻連一點結婚的意思都沒有,天天不斷採用各種方法去暗示,男友那邊依舊雷打不動,也不知道人家是裝的,還是真不着急。天天不明白爲什麼現在提出結婚都成了女方的專利了。她很猶豫,這一次,是不是還得自己直截了當提出來?如果又像上次那樣雞飛蛋打可怎麼辦?
天天的口述:
我不小了,過完年就30了,他爲什麼還不跟我提結婚的事呢?他還打算要拖多久?又到年底,家裏的父母一直都在催,可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跟他開口?最主要的是,我能試的辦法都試了。而前一段感情的失敗也告訴我,女人不可以太主動。但現在真是一個女人不主動就可能沒有婚可結的年代。男人都怎麼了?爲什麼都這麼惜字如金?惜愛如金?男人們如果不想和我結婚,又何必與我談戀愛呢?
唉,每次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都快要煩死了,身邊的好朋友一個個都結婚了。真想知道她們都是怎麼結的?難道也都需要女方親自來提出結婚不成?可她們說沒這麼複雜啊,都是自然而然的,談戀愛談到一定程度,雙方家長一見面,這事兒基本就板上釘釘了。還有一個姐妹,倒是自己提的,可她隨口一提,男友那邊就答應了,於是這婚也就結了。怎麼到我這兒就這麼難呢?
我還記得我剛跟第一個男朋友認識那會兒,我是真喜歡他,那時候剛見到他就想要嫁給他了。那會兒不是怕自己老,怕結婚晚。那會兒是真喜歡,真喜歡的時候,就是一門心思想着嫁。他是做影樓的,不喜歡被束縛,每天都挺忙碌的,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尤其是看他工作的時候,就總有一種想趕快牽起他的手過日子的衝動。心裏總在想,這麼出色的男人,會屬於我嗎?會嗎會嗎?
你也看到了。我是個極爲平凡的女人,沒什麼特別出衆的地方。大概也正因爲這個,我對於那種自由職業的、做着和藝術相關工作的男人,有着一種天生的嚮往。我們在一起三年,偶爾我會到他那裏去住。他一個人在天津,很小就沒有父母了,只有哥哥姐姐。他身上有很強很強的漂泊感。後來這種漂泊感也感染了我。最開始,他只是做助理,後來才當上真正的攝影師。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總是有莫名的動盪之感。我其實是不敢帶着他去見父母的,我知道我爸媽見到他會有多麼目瞪口呆。他不是我父母會喜歡的類型,帶着一隻耳釘,我爸媽打死都不會同意。可我就是喜歡,就是想嫁。我偷出家裏的戶口本,跟他說,我們去登記吧,我都可以不要婚禮,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是不是特別像二十出頭兒那個年齡做出的事?完全不計後果。他開始只是笑笑,完全沒當回事,後來禁不住我一再提,才發現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跟我說了好多好多話,我真不知道他其實是在向我道別。我真不知道,一點預感都沒有。
那之後,我再去找他的時候,影樓的人告訴我他辭職了。我當時就愣住了。怎麼都不相信。去他租的房子看,房子裏也人去樓空,房東那裏有一包給我的東西,都是我放在那裏的衣服之類,他跟房東說,等我去的時候交給我就行了。其他的什麼話都沒留下。我都快崩潰了,三年的感情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追問房東,是不是記錯了?是不是還有什麼留給我的紙條?房東很茫然地搖搖頭說沒有。我將房東交給我的所有衣服都翻遍了,也沒看到他留給我的隻言片語。這時候,我纔有點相信了。折騰了一整天,整個人也累了,幾乎站不住了。房東很奇怪,姑娘,你們那麼好,你怎麼會不知道。上個月他就已經跟我把房錢結了。上個月,上個月我還沒逼他跟我結婚呢。這件事始終是個謎。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房東在安慰我,還是他真的早就有了離開我的打算。
總之這段感情過去之後,我差不多恢復了有三年時間,纔敢重新去愛。
這一次愛,我絕對是以結婚爲目的談戀愛。絕對是。跟上一次不同。但我會吸取上一次的教訓,我知道在我跟那個攝影師的感情裏,我總是過於主動,無遮無攔,所以纔會讓人害怕,害怕我會黏上人家,所以才巴不得要跑掉。這一次,我想我會矜持些。
這一次的男朋友是我大姨給介紹的。所以基本是經過家人知道的,比較正式,應該是可以開花結果的那種。他叫林河,我和他在一起一年半,對於他,是慢慢地、一點點喜歡起來的,不像和那個攝影師。但這種喜歡,也一點都不比上一次差,林河是個小技術員,讓人感覺到挺踏實的那種。
我特喜歡挎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去家居店看傢俱。他也覺得挺好玩的,說人家姑娘都愛逛商場,你怎麼喜歡看家居店啊。我說,因爲在家居店裏,最有家的氛圍。每次我這樣說,林河都不搭腔。我還會帶他到首飾櫃檯前,尤其是賣結婚鑽戒的地方。每一顆鑽石都閃閃亮,我把臉貼近玻璃窗,豔羨得不行。林河說,女人終究是女人,都那麼虛榮。其實林河不知道,我並不需要多麼大的鑽石,我只需要他給我一種承諾,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顆。
林河的表姐生了小孩兒,林河帶我到醫院去看望,我懷抱着那奶香奶香的小孩兒,羨慕得不行,林河就站在我的身邊,如果從外人的眼光望過去,會不會以爲這就是我和林河的孩子呢?想到這兒,我都有些害羞了。但林河,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既不看我懷裏的孩子,也不看我,一個人在那邊翻看手機短信。
還是林河的表姐懂我,說既然天天這麼喜歡小孩兒,回頭你們自己也生一個吧。我頓時把頭就低下去了,林河這回倒是聽見了,乾脆地回答,反正我不生。從醫院出來,我小聲問林河,你真的不喜歡小孩嗎?林河說,那是多遠的事啊,想那幹嘛?
林河其實也不小了,我們兩個同年,但他屬相比我大,所以差不多也三十了。三十歲的男人,怎麼可能不喜歡小孩呢?林河的爸爸媽媽離婚了。林河一直和爸爸過,媽媽前些年又病逝,所以在這個家裏,如果林河不想結婚的話,是沒有人會催他的。這時候,我真希望林河的媽媽還在,如果她還在的話,一定會催林河快點把我們的婚事辦了。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母親來操持的。有好幾次,我話到嘴邊,又都嚥下去了。我們家那邊已經催了我好多次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搪塞。不知道還要等多久?看林河這個不緊不慢的意思,就是耗上個三五年,都是有可能的。
閃存現場
阿萊:你覺得自己足夠了解林河嗎?
天天:應該說不是很瞭解。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阿萊:說明他的心向你打開的程度,或者說開放的程度。我感覺到你和林河是有距離的,對嗎?
天天:對,是有一點。
阿萊:這種距離是他“有意”造成的。這種有意,不是壞的意思,而是說,他還在審視和觀望。也許他覺得,拋開時間上的因素,你們之間還沒到結婚的程度。
天天:是的,他是這樣說過。
阿萊:所以啊。其實一個男人不會不明白他要不要娶這個女人,也許我這樣說有點殘酷,甚至他們在見到女人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誰是他想要的,誰是他不想要的。你的問題不是誰先提出結婚的問題,而是就你們之間的關係來說,婚姻這件事是不是有些“拔苗助長”的問題。
天天:也許吧,反正我不夠自信。
阿萊:女人不自信的時候,在男人那裏的吸引力就會大打折扣。婚姻固然好,但一份基礎不牢的婚姻,就算是拿在手裏也還是不會獲得你想要的安全感。
【阿萊手記·名分】
有網友在微博上問我,名分到底有多重要?我答:名分之於女人,好比一個家裏的大門。一個家裏的大門有多重要,名分就有多重要。雖然擋不住變態殺人狂,但對付小偷小摸之流還是管點用的,至少能讓他們多費點勁兒。總比大敞四開任人穿堂入室要強吧。雖然門和門的功效也有所不同,主人自信武功高強,藝高人膽大,打遍天下無敵手,自然可以夜不閉戶,放把躺椅在晚風裏招搖。否則,還是老老實實從善如流關門閉戶過自己小日子的好。至於女人要名分就是世俗就是老土就是對感情不自信之類的話,還是權當耳邊風吧,上至皇室下至小老百姓,誰不需要一個明媒正娶啊。說大話的人,不是給不起,就是不想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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