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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沒什麼可說的了。”“說了有什麼用?”
這是一位先後三次參加相關乳品標準制訂的討論會的專家魏榮祿在得知乳品新標準後說的話。之前,該專家應邀參加乳品標準制訂討論會,應該是說了不少話的。 2009年8月19日,魏榮祿最後一次參加乳品標準討論會議,就在這次會議上,在幾位奶業專家的力主下,每克生乳菌落不超過50萬個、每百克生乳蛋白質不低於2.95克的標準達成一致意見,形成最終送審稿。可是,2010年3月正式公佈的方案,菌落放寬到200萬個,蛋白質降低到2.8克。至於送審稿在哪個環節發生改動,爲什麼改動,魏榮祿等專家表示他們不清楚。整個標準如何出臺的對參與的專家來說都不透明,更遑論消費者了。
乳品新國標公佈後,遭到媒體和公衆炮轟:“中國乳品標準創全球最差標準,標準制訂被大企業所綁架。”
按說,大企業是沒有這種能力實施綁架的。“三聚氰胺事件”爆發後,重新制訂乳品安全國家標準成爲共識。2008年12月,衛生部牽頭,會同農業部、國家標準委、工信部、工商總局、質檢總局、藥監局等部門,以及中國疾控中心、輕工業聯合會、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中國奶業協會等單位,成立了協調小組,對乳品安全國家標準進行整合完善。有這麼多國家部委在,乳業三巨頭加上它們的孃家乳協、奶協,也沒有膽量進行綁架的。事實上,三聚氰胺事件之後,各大乳企其實是大衆輿論的人質,大家口誅筆伐之餘,惟有憑藉一系列從良的表現才能將自己贖買,可何以這事兒竟然整個顛倒過來了?
粵語中有個詞叫“話事人”,“話事”是“決定”的意思,“話事人”即是“可以決定的人”。電影《黑社會2:以和爲貴》中,任達華扮演香港黑社會各社團“話事人”,而今話事人已經不僅僅是黑社會“行話”,更是延伸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表達了這樣一種意思:這個領域內,我最有發言權!在乳品新國標這件事上,消費者有發言權,可是沒人請你參加標準的制訂;專家是最有發言權的,可是說的話沒用;乳企當然也有發言權,但是他們的話語權必須受到其他諸多方面的制約,而現實呢?“巴氏奶標準初稿的起草單位是蒙牛乳業集團,生鮮乳標準由伊利集團起草,酸奶標準則由光明集團起草,”標準由行業龍頭出面草擬,符合慣例,但決定不能在企業手中,這樣才能確保標準不會被綁架。而事實上,這些乳企證明了誰纔是真正的話事人——作爲王婆,自然知道什麼樣的標準能最大程度地方便他們賣“瓜”。聯想到最近出來的速凍食品新國標,以一種“更科學”的方式進行了倒退,衛生部難道又被綁架了?還是被收買了?不知道人家有沒啥可說的分享一二?
既然沒什麼可說的,咱就不說了。“沒什麼可說的”所能產生的最大惡果也無非是“沒什麼可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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