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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寶(左二)與球隊總教練郭瑞龍(左三)。
功夫動作運用到足球中是功夫足球的特點。
功夫與足球能夠天衣無縫地結合嗎?
-本專題策劃:本報記者張順亭
-本專題撰文:本報記者白志標
球癡孔德寶的『癲狂』故事
眼前的孔德寶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眼神和談吐中的那份堅持和執著也依然未變。兩年來,孔德寶的辦公地點在改變,他的功夫足球訓練場地在變化,但他的那份笑容和執著從沒動搖過。以個人的力量來改變甚至說拯救中國足球,而且還要把中國武術動作糅進足球訓練中,孔德寶的想法可謂非常『癲狂』。孔德寶說自己本來僅是一個普通球迷,但中國足球的現狀讓他決定做點事情,而這點事情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撂了生意,賣了房子,走了妻子,即便如此他還是那句話,『我不後悔,有些事總得有人做。』對於自己從生意人變成足球人的過程,中間遇到的困難,孔德寶很少提及,他更願意說說自己的那個足球與武術融合的規劃。
『民間拯救』第一人
中國足球的不斷滑落不僅讓圈內人著急,更讓廣大的球迷傷心,但絕大多數球迷會依然繼續著各自的生活軌跡。孔德寶是全國眾多球迷中的普通一員,只要是有中國球員的比賽,他都會關注,『可是這些年看球一直是鬧心』。孔德寶是遼寧人,遼寧足球一度是國內的龍頭老大,他也從那時起成為了一名球迷,從給遼寧足球加油助威到為中國隊鼓勁,他的行為也一直規范在球迷舉動范圍內。
孔德寶是個生意人,做的是服裝生意,最初的經商地域只局限於遼寧省內,後擴展到東三省,而從2002年起孔德寶將業務發展到了北京,隨後乾脆將主要精力放在北京的生意上。『那個時候在北京我有13個門面,應該說算不上大生意,但自己的生活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了。』孔德寶說,那段日子每天很忙,『每個門面走的量很大,我每天很早就得出門,拉貨、送貨基本是每天的工作。』當時北京的房價還沒有飛漲,穩定的收入也讓孔德寶如同其他經商的人一樣,將手中的閑錢用來買房,『一共在北京買了五六套房吧,當時看著沒多少錢,現在則老值錢了。』
作為球迷的孔德寶將這個愛好不自覺地投入到生意中,他不僅明顯增多與愛好足球的生意伙伴的合作往來、溝通,而且在員工的招聘方面也是愛球和懂球的優先,『當時招人時也沒有刻意說注重是不是球迷,但潛意識裡肯定有這方面的傾向。』因為是個人的生意,起早貪黑巡視各個門面自是必然的,但有球賽時孔德寶說自己肯定會照顧一下那些球迷銷售員工,『我當然也不是比賽那天就不做生意,而是讓員工們提前一些關門。』
孔德寶的這種生活在2007年戛然而止,讓他生活發生重大改變的就是足球。中國足球不斷出現的負面消息和無底線下滑的成績,讓孔德寶生氣了。同時生氣的還有同樣是球迷的生意伙伴。作為一名球迷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我們對中國足球的問題進行了認真研究,同時也拜訪了一些足球的行家,我們決定從另一個角度去拯救中國足球。』這個全新的角度就是讓中國武術與足球相結合。盡管有這個想法的人可能不止孔德寶一個,但他說自己絕對是第一個將其實踐的,『我估計是球迷中最瘋狂的一個了』,因為他做出的決定徹底『攪亂』了自己的生活,其人生軌跡向著一個許多人看著不明確的未來行進,但孔德寶看見的則是一個光明的前途。
傾家蕩產也不悔
孔德寶說,自己是個一旦決定了就絕對全身心投入的人,他決定不做球迷了,而是自己要成為足球運動的一分子,立的項目也是國內獨一無二的——功夫足球,不是電影《少林足球》中那麼神奇,但確實要將功夫糅進足球訓練和比賽中。『據我了解,其實很多人都有過這個想法,中華武術傳承這麼多年,一些東西為什麼不能與足球結合呢?』於是,2007年孔德寶和另外幾個合伙人正式投入了功夫足球這個大事業中,孔德寶說這絕對是一項宏偉的事業,讓他決定迅速投入的另一個原因是北京奧運會即將舉行,『我也是希望讓有關方面重視起足球的發展,重視我們普通球迷的拯救行為,重視我們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尋求中國足球崛起的道路。』
關掉鋪面不留後路
孔德寶是個作出決定就馬上行動的人,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關掉了自己的所有鋪面,『我不喜歡三心二意,當時有朋友也建議留下幾個以備後用,尤其是為將來的功夫足球項目留個資金後路,不過我的想法是,如果不全關掉,自然頭腦裡會想到有退路,就不會全力去做了,碰到困難可能就會畏縮,如果沒有退路了這樣逼迫自己只能向前,多大的困難也只能去面對和克服。』他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不僅不少朋友不理解,而且因為這次大轉折,妻子也離他而去,畢竟他走上了一條非常人走的道路。孔德寶很少說自己轉型時的這些事情,尤其是妻子離開的事情,他說自己既然選擇了就義無反顧,不願意讓這些事情羈絆自己。
賣房子為俱樂部籌資
結果就因為自己的義無反顧,孔德寶後來確實遭遇到資金不足的情形。據他介紹,當時自己和另外幾名合伙人成立了帥名克足球俱樂部,然後在全國招人,但由於沒經驗以及當時外地人員進出北京並不輕松,其他投資人對俱樂部和球隊前景覺得無望從而陸續退出。『那時是我最困難的時候,我不想讓這個俱樂部消失,所以他們每退出一個人我就得籌錢給人家。』鋪面關了,資金也投入了俱樂部的運作中,被錢逼得走投無路的孔德寶想到了賣房子,『一開始還為了面子,不能讓人知道合伙人不想乾了,自己資金困難,所以偷偷賣房子,但房子不是一下就能出手的,所以先是用房子抵給要退出的人。』他說,有一段時間自己每天都在忙賣房子的事情,『就這樣,這兩年我把自己在北京的幾套房子都賣掉了。』他變成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漢』,吃住完全在辦公室裡,而辦公室地點那兩年經常變化。
按照孔德寶的設想,自己投入的功夫足球並不是一個噱頭,『也不是讓人一看就是騙子的那種蒙事的做法,我的目標是培養既會足球技術又懂一些關鍵武術動作的雙料人纔,這是我們未來這支球隊的最大特點。』孔德寶說,就是在足球技術中加入了一些中國武術的動作,『比如你被對手鏟球時如何更巧妙地躲開,或拼搶時巧妙地借力打力等,所以我們的球隊裡既有足球教練,也有武術教練,我們要求教授的武術動作在足球場上能體現出來,而不是一個花架子。』對於這種民間的探討,一些足球名宿也認可,郭瑞龍、馬元安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也強調,這未嘗不是一種探討,所以還擔任了這支球隊的總教練和總顧問,而武術教練方面,除了武當的游玄德道長親自帶弟子研究武當功夫與一些足球技術的結合,李連傑的啟蒙教練吳彬也擔任顧問。
執著感動不少人
合伙人的撤資,讓孔德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拯救中國足球以及自己以全新思路來發展足球的事情不是單打獨斗能完成的,於是他又重新利用自己的關系來尋求合作,而他的功夫足球也從最初的表演性質開始走向專業足球。『在發展功夫足球這個項目上我一開始確實有些著急,想法也不是很成熟,最開始想的就是招一些喜歡足球的習武青少年通過強化訓練來實現我們的設想,經過這幾年的摸索,我們逐漸清楚了功夫與足球該如何結合,而且最終還是要回歸到賽場上。』
在賽場以一個俱樂部的形式參賽,這就需要一個堅實的資金後盾,『應該說最開始尋找合作者並不那麼容易,大家都不清楚功夫足球究竟是怎麼回事,以為就像影視劇中那樣。』孔德寶說,好在自己的堅持讓很多媒體關注他,尤其是不少外媒格外感興趣,美聯社、半島電視臺的駐中國記者常年追蹤報道他的功夫足球隊進展。
不少人解囊相助
在新加坡一直從事教育投資的侯女士就是通過媒體了解到國內竟然有孔德寶這麼一個執著的足球愛好者,『《聯合早報》在2009年和2010年都作過連續報道,最開始只是好奇,覺得這人怎麼這麼傻,為了個足球搞得傾家蕩產,幾套房子都賣了。後來我在去年回國做一個政府項目,一個朋友在說到中國足球發展差時又提到孔德寶這個人,說這個人這麼執著和堅持應該有人來幫一下他,而且說幾十萬元就能讓俱樂部正常運轉。』孔德寶的帥名克足球俱樂部在2010年一度因為資金短缺而處於停滯狀態,『我想了想,既然幾十萬元就能讓這個俱樂部繼續支橕下去,衝著他這個勁兒就幫他一把。』於是在2010年年底,侯女士與孔德寶見面了,『聽了他的介紹,我也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去探究的方向,盡管我不懂足球。況且我也沒想著回報,就是覺得為這個男人的執著和人格也應該盡一臂之力。』一次見面後,在2011年1月,侯女士就把40萬元打到孔德寶賬戶上。
已擁有專門訓練場
被孔德寶執著行為感動的還有從事房地產業的遼寧盤錦嘉實集團董事局主席楊鳳剛,他是在網上偶然一個機會看到有關報道的,然後幾經周折找到了孔德寶的電話,『他對探尋另外一條發展中國足球道路的執著勁頭感染了我,我覺得他關於足球與武術結合的設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關鍵自己也是個球迷,這種民間方式發展足球的道路也值得一走,我覺得社會各界如果都參與進來,不管什麼方式,中國足球怎麼會不發展呢?』楊鳳剛同樣很快就將數百萬資金匯過來,成為了孔德寶和其俱樂部新的最大投資人。有了投資,孔德寶也更有了將自己想法付諸實踐的基礎,不僅在北京的懷柔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專門的足球訓練場,而且正積極籌備明年進入中乙的各項工作,『人員不是問題,北京國安的不少預備隊球員都願意過來,游玄德道長的武當技法與足球訓練結合研究也有進展,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這支球隊注定將不是一支常規的足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