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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以軍:將﹃痛苦﹄作食糧
插圖姜宣憑
因為抑郁所以寫作
本報重磅推出『2011第六屆中國作家富豪榜』的系列報道,引發社會強烈反響。除了重磅報道上榜『富豪』作家,我們還將關注的目光,投向那些有『作家夢』的文學愛好者以及明星們。
此外,還有一群人,他們已經是作家,但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與文學結緣的道路,顯得格外艱辛。本周宅閱讀,為您講述的,就是幾位文學『追夢人』背後的故事。
成都的冬天,日照減少、氣溫降低,你要是再來點『傷春悲秋』的小情緒,人就很容易變得抑郁。
最近編者身邊有很多朋友都在微博嚷嚷著心情不佳,抑郁不振。甚至還有一群小年輕叫囂著要辦一個『病友party』,相互鼓勵慶祝聖誕。
其實,大可不必這樣折騰,一些研究表明,用閱讀和寫作可以很好地調理自己的心緒。文字可以麻醉,可以怡情,可以明志,更可以清醒。
在冬天用一本好書就可暖胃忘懮,說不定,你還可以像鄭秀文、駱以軍一樣,一不小心抑郁後,一不
小心就成了『天纔病人』。
『小說是靈魂的顯影劑,透過書寫的勞動,把浸泡在液體中的愛、傷害、辜負、懷念等等,顯影出來。』
『描繪一個夢的場景,一段素描,一個自己覺得不賴的小段落,那個快樂和幸福,真像農人在種地的充實之感。』
駱以軍是臺灣中生代代表作家。1967年生於臺北的他,至今出版小說《西夏旅館》、《遣悲懷》等。其中長篇小說《西夏旅館》曾獲得2010年『紅樓夢獎』首獎。近年來,由於他的多部小說在大陸出版,備受好評。近期較多來大陸與讀者交流,備受歡迎。
談起往日寫作過程中遭遇的現實困境及感受到的艱辛,駱以軍並不諱言。曾有一段時間,駱以軍的孩子剛剛出生,父親生病,他又是專職寫作,經濟壓力可想而知。在寫《西夏旅館》的過程中,抑郁癥侵襲了他。就在眼下,他向華西都市報記者透露,他還未完全從懮郁癥逃脫出來。就在記者采訪他之時,他坦承,『目前,我的身心在一個比較糟的狀況。』
華西都市報:文學對你來講,重要性是怎樣的?
駱以軍:年輕的時候,我是把文學當信仰,當命在拼吧!這幾年,演講、評審、寫書評等工作多了,我也努力做好。但只有當我在白紙上,一行一行寫下自己創作的小說,描繪一個夢的場景,一段素描,一個自己覺得不賴的小段落,那個快樂和幸福,真像農人在種地的充實之感。
華西都市報:很多受到抑郁癥困擾的人,是很難工作的。但你卻頂住這個病魔,創作出口碑甚好的作品。實際過程也是蠻苦的吧?
駱以軍:其實我也沒能頂住。我第一次發病持續了九個月,那期間沒法寫一個字。事實上,我現在每年還會發病,一年來大約兩三個月。在這期間,我無法寫小說。只能勉力維持最基本的專欄短稿,同時只能乖乖吃藥,等它過去。
華西都市報:在某種程度上,寫作跟你患懮郁癥是分不開關系的。你覺得,寫作對你,是幫助多一些,還是傷害多一點?
駱以軍:都有吧。但不太去想這個問題。小說是靈魂的顯影劑,透過書寫的勞動,把浸泡在液體中的愛、傷害、辜負、懷念等等,顯影出來。就像常跑險灘的越野車,它的輪軸比較容易損壞。而且,頂級的小說,就跟像NBA這樣高強度的頂尖運動一樣,如果腳踝斷了,就得耐性復健。只有復原之後,你纔能再衝撞灌籃。
華西都市報:對自己目前的創作狀態滿意嗎?你有文學『野心』嗎?
駱以軍:不太滿意。今年一直在外頭跑,沒能較長時間沈淀、閱讀。而且每年還是周期性地被懮郁癥和腰疾所困。我很想展開一個新長篇,像職業運動員在最好的體能心智狀態下進行。我當然有文學『野心』,但這些年為養家生計,蹉跎耗費許多時光。不過希望慢慢調整回來吧。如果能寫一本像納博可夫、馬爾克斯那樣等級的作品,死也瞑目了。
華西都市報記者張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