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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電力公司2日發布福島第一核電站事故中期調查報告,首次公開核電站工作人員證詞,詳細披露經歷“3·11”大地震和海嘯侵襲後,留守工人種種“絕望時刻”的反應與行動。
恐慌和鎮定:“請你留下”
東電在官方網站發布中期調查報告,包括摘要、主體、時間表、附件幾部分。在一份調查報告附件中,東電公開多名核電站中央控制室工作人員在事故聽證會上的證詞。
一名控制室操作主管回憶,發現控制室照明燈閃爍不定、最終熄滅,他意識到海嘯來襲。“幾名員工衝進來大喊,‘海水正往裡灌!’我意識到海嘯來了”。
控制室停電一度讓這名主管頗感困惑。一些工作人員驚恐無助,情緒激動,想要撤離,被他勸住。“其中一人說,‘既然我們無法控制反應堆,有什麼理由留下來?’我低頭鞠躬,請求他們留下”。
一名工作人員說,經歷最初的驚慌失措,工人情緒逐漸平復,集中精力搶險,爭分奪秒鋪設電纜,力爭盡早恢復供電。“我們在數小時內完成(一個區域的)作業。通常這要花費一到兩個月。”
彌漫恐懼:“靴子熔化”
福島核電站位於日本首都東京東北大約240公裡,在“3·11”地震及海嘯中受損,輻射泄漏。東電在中期調查報告中認定“3·11”大地震和海嘯是事故直接原因,辯稱已盡全力阻止事故發生。
工作人員回憶,他們試圖手動開啟泄壓閥,以釋放反應堆容器壓力。按照一名員工的證詞,盡管全部留守工人做好充分防護,鑒於泄壓閥所處區域輻射水平較高,大家決定不讓年輕員工實施作業。
一名年長工人實施泄壓作業。“我進入區域試圖開啟泄壓閥,聽到(反應堆下部的)圓托、即一個環形構造裝置內傳出噪音,怪異而深沈,”這名工人說,“我把一只腳放在圓托上,以靠近泄壓閥,(溫度過高,)我的黑色橡膠靴熔化,從腳上滑落。”
不少工作人員對災難來襲後核電站彌漫著壓抑與恐懼的工作環境記憶猶新。一名工人說:“我們經歷過一些大餘震,因擔心海嘯(再次)來襲,好多次來不及摘下防護面具,拼命往山上跑。”
勇士增加:“值得稱贊”
日本環境大臣兼核事故善後及預防擔當大臣細野豪志新近接受法新社采訪,稱贊核電站留守工人為穩定核電站付出巨大努力。“核電站搶險工人的貢獻最大,”他說,“我們即將實現冷停堆目標,工人(為此付出)的努力值得稱贊。”
事故發生後,50人留守核電站搶險,獲稱“福島50人”,成為民眾心中“英雄”。隨後不斷有人前往接替,留守隊伍逐漸擴大,最終增至數千人。
東電管理人員10月中旬說,核電站輻射物質泄漏量較9月下降一半,受損反應堆溫度降至100攝氏度以下,年底前有望實現“冷停堆”。這一推斷引發外界質疑。
日本原子能委員會認定,安全關閉核電站至少需30年,僅取出核燃料棒預計耗時超過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