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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此次院士增選能夠在一個不正常的環境中取得較爲正常的、爲社會認可的結果?箇中緣由值得品味。顯然,有兩個基礎因素起了關鍵作用。一是程序的完備;二是有足夠的開放性。
有“院士之家”之稱的中國工程院,昨天再增選出54位新院士,目前院士總數已達783人。此次增選的院士中,現任或曾任高校校長、副校長的共有16名,佔29.6%。此前備受關注的“高官高管”候選人則大都落選。
院士選舉,歷來備受社會關注。一方面,院士的構成代表着國家學術的最高水平、發展方向和開放程度;另一方面,院士頭銜既是極高的社會榮譽,也對科研資源的分配有相當大的影響。毋庸否認,院士選舉的過程,一定程度也是利益分配的過程。
正因爲如此,此次工程院增選因爲傳出有“院士造假”的新聞引起很大社會反響,而行政官員和企業高管雲集候選名單,更令社會各界關注。這種關注十分正常。科學尊嚴是否會被非公共的利益訴求遮蓋,關乎國家科研未來的走向和人們的冀望,也是對學術底線是否會失守的一次拷問。
選舉的結果,可以讓人們鬆一口氣。這從一個側面表明,最高端的學術遴選機制,仍然是可以阻擋非公共利益訴求的,仍然具有本該具有的公信力。特別是,此次增選中曾經出現拉票等違紀現象,許多院士訴求者又有超乎常有的強大議價能力,因此,這個結果就更加難能可貴。
爲什麼此次院士增選能夠在一個不正常的環境中取得較爲正常的、爲社會認可的結果?箇中緣由值得品味。顯然,有兩個基礎因素起了關鍵作用。一是程序的完備。此次院士增選,須經提名、遴選、兩輪評審、學部研究、院主席團審議、報請國務院等程序,這對弄虛作假者來說意味着巨大的尋租成本和不確定的結果。過得了第一關不一定能過得了第二關,能列入候選名單不一定能上榜。完備的程序阻擋了不合理的結果。二是有足夠的開放性。此次增選,不乏舉報者,無論是真是假,工程院都進行了調查,同時將調查結果交由全體院士評判。既保證了內外監管渠道的暢通,也保證了監管結果的落地。院士增選的這種機制安排,對於其他領域,同樣有啓示作用。
必須強調的是,此次增選是否合理的標準,首先不在結果,而在程序。程序的正當性決定了結果的正當性。因此,“院士高官”是否多數落選,不是標準。即使有更大比例的高官當選,假如是合理程序的結果,也不能說就不合理。
無論是學而優則仕,還是仕而優則學,只要是合理程序遴選的結果,而不是權力和財富支援下不合理佔有,對於社會就是有益的,就是令人信服的。院士增選如此,其他事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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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特約評論員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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