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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老大》劇照
英國第四頻道11月初播出四集反映毒販生活的電視劇《老大》,好評如潮。劇中人物原型住在倫敦東部哈克尼區,他們吸毒、販毒、四處游蕩,是這個繁華大都市裡鮮為人知的群體。
販毒,生活一部分
站在《老大》編劇羅南·貝內特面前的內森又高又瘦,身板結實,一身運動裝扮,頸上戴一條銀鏈。內森現年19歲,是貝內特為撰寫《老大》劇本采訪的第一個哈克尼販毒者。
內森出生後不久父母離異,父親另組家庭。內森一直跟母親過,沒見過父親幾面,前些時候在街上遇到父親和他與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父親跟內森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你想多跟他說一會兒話或多見他幾次嗎?』貝內特問。
內森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兒說:『他有他自己的事情。』像是回答貝內特,又像是安慰自己。
與內森同齡的黑人青年阿提拉不到10歲就得到一把真手槍,10歲時第一次賣毒品。當時,父親把一個裝毒品的包裹交給他,把他送到出租車站,讓他獨自去送貨。
『我到12歲纔開始真正(賣毒品)掙錢。』阿提拉說。
按阿提拉說法,十幾、二十幾歲的青少年會讓十二三歲或更小的孩子幫著賣毒品,給他們點兒零花錢或糖、香煙當報酬。
警察,不愛管『閑事』
貧民區一副破敗景象,不時可以看到一群年輕人坐在樓門口的水泥臺階上,邊喝啤酒邊抽煙,看見警察過來也滿不在乎,有的甚至故意出言不遜,想激怒警察。
一天,貝內特看到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在超市外閑逛。一名二十幾歲男子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男孩隨即跑進一條巷子。男子點燃香煙,目光尾隨著男孩。過了一會兒,男孩回來,與男子握握手。男子俯身撿起什麼東西後離開。
幾個星期後,貝內特在同一個地方看到這個男孩與其他人接頭。貝內特判斷他們在交易毒品。
當貝內特向一名高級警官報告這個情況時,對方聳聳肩答道:『只要(販毒)沒引起破壞車輛、行凶搶劫、入室搶劫,我們就不管。』
貝內特花費兩年時間遍訪哈克尼區毒販以及了解他們情況的老師、家長、醫生、警察、社會工作者和記者,然後創作出《老大》劇本。
故事,發生在咫尺
貝內特把這部劇定名為《老大》是因為毒販告訴他,要想靠毒品掙錢,必須想方設法向上爬,當幫派『老大』,做毒品供應者,而不是銷售者。
50多歲的羅伯特是哈克尼的昔日『老大』,曾經入獄,如今刑滿釋放,打算洗手不乾。羅伯特說,他當老大時,對手下孩子非常嚴厲,如果一個孩子賣毒品交回的錢數不夠,哪怕少5英鎊,他也會讓他『吃苦頭』,因為這樣纔能樹立威信,讓手下絕對效忠,不會遭出賣。
貝內特采訪的毒販大多經歷過打打殺殺這類事情,有的身上留下刀傷、槍傷,有的坐過牢。
30多歲的白人單身母親希瑟是個例外,尚未體會販毒的危險。希瑟懷孕時就想過今後要帶孩子離開哈克尼,但苦於收入太低,伴侶又拋棄自己,於是在一名越南男子幫助下在家裡無土栽培大麻,把收獲的第一茬作物交給這名越南人做酬勞。
像其他毒販一樣,希瑟認為,一時誤入歧途是為了今後走上正路。『我想掙夠錢在倫敦以外地方買套公寓。沒有其他辦法能做到,我一掙夠就收手,』她說。
貝內特說,他寫劇本的初衷是向觀眾真實展示一個他們時常聽說卻從未真正了解的地方,而這個地方近在咫尺。歐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