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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20周年所慶前夕,最高人民法院黨組副書記、副院長張軍(中)和法研所所長羅東川專門看望、慰問了法研所第一任所長廖伯雅(左)。 張娜 攝
12月15日上午10時,驅車一個多小時後,記者跟隨最高人民法院黨組副書記、副院長張軍和法研所所長羅東川來到北京東郊廖伯雅老先生家。廖老已是86歲高齡的耄耋之年,雖然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但他面色紅潤,精神矍鑠。
張軍一見面就握住廖伯雅的手:『您是法研所的元老,法研所馬上所慶20年了,我們很想念您,過來看望您!』
張軍久久握著老領導的手,羅東川情不自禁與老所長說起了四川話,故友新知、元老現任,其樂融融。回顧法研所20年的歷程,他們有感慨、有自豪,更充滿期待。
『在研究室之外,要建立應用法學研究所,這是最高法院建院以來從未有過的新舉措。』回憶當年,廖伯雅充滿深情。
『這可以說是新中國建立以來最高法院重大的戰略決策之一。』張軍接過話說,『最高法院黨組非常重視應用法學工作。現在法院的發展又面臨一個新的時期,我們一定要研究重大的、宏觀的、戰略性的問題。』
『在院領導的全面支持下,法研所先天有優越的條件。當時,法研所有95個編制,除了我這個所長,還設了10個副所長,全是正局級,研究員全是副局級乾部。這種編制在最高法院是前所未有的。』廖伯雅自豪地回憶。
當時的設想,是讓那些學有所長、經驗豐富並離開工作崗位的資深法官,在『立德』、『立功』之餘再致力於『立言』,發揮他們可貴的潛能和餘熱。一些高級法院的院長離職後,還應聘為法研所特邀研究員。
對於法研所的工作,廖伯雅可謂殫精竭慮。建所之初,『一窮二白』,沒有家底,出路何在?廖伯雅堅持在價值取向上追求社會效益第一、經濟效益第二。面對種種爭議,他給法研所准確定位:法研所應是最高審判機關的科研機構,是辦實事、出成果、出人纔的科研機構,是高水平的與新時期法院建設相適應的科研機構。
張軍熱情贊揚廖伯雅:『您在法研所初創階段,克服重重困難,奠定了一份事業,打下了很好的基礎,我們要感謝您!特別是《人民法院案例選》,那是您一手開創的,現在已成了法研所的一個重要品牌。』
編輯發行《人民法院案例選》,是當時法研所的主要任務之一,廖伯雅傾注了很多心血。但現在提起,他仍然謙虛地認為沒有很好地完成領導的任務,感到很內疚,尤其是對『兩無新案』(即無法律規定和無司法解釋的新案)的采集、研究和選編工作,因有爭議,最後沒有很好地開展。『在社會生活的諸多層面,是先有法律還是先有案子?是法等待案還是案催生法?特別是從法學研究的角度講,有什麼法律禁區,使我們望而卻步呢?』談到這些,老人如今仍很激動。
當聽說《人民法院案例選》現在已出了78輯,選編了4000多個『大、要、新、難』案例,廖伯雅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不知不覺,探訪已一個小時。不忍多打擾老人,張軍提出告辭。臨行前,他真誠地詢問廖伯雅有什麼囑咐和希望,老先生很認真地想了想說:『我覺得你們工作很努力,很認真。法院是保障公正的最後一道防線,一定要嚴格執法、不畏權勢、不人雲亦雲。要多思考,從長遠看問題,工作上做到問心無愧!』
『理會是非遣,性達形跡忘!』老人最後用韋應物的兩句詩贈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