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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中國青年報》報道,2011年年底,山西省省級貧困縣蒲縣實現了12年中小學教育全免費,除義務教育階段“兩免一補”,還免除了中職、高中學生的學費、住宿費和書本費。
蒲縣雖是貧困縣,但畢竟還是一個煤炭資源縣,老百姓的收入雖很低,家庭年平均收入只有4000元左右,但全縣的財政收入還是過得去的,今年接近14億元,因而有網友質疑其“貧困縣”的資格。但只要換個角度思考,比如,全國百強縣中又有幾個縣實施了高中免費教育?這樣一想,就會覺得蒲縣的“父母官”還是有“父母”心的。
如果還嫌山西蒲縣不夠“典型”,不妨說說今年9月媒體廣泛報道的陝西寧陝縣。寧陝位於秦嶺腹地,經濟很落後,是個國家級貧困縣。但就是這麼一個財政收入僅三千萬元的貧困縣,2008年,免費職業教育;2009年,免費高中教育;2011年,免費學前教育。促使鄉村教師出身的縣委書記下決心推進15年免費教育改革的,據說是一罐鹹菜——一名在寄宿制初中上學的學生一週藉以下飯的全部的菜。
可以說寧陝縣與蒲縣是兩個不同的貧困縣辦免費教育的範本。寧陝縣體現的是“再窮不能窮教育”,爲了集中財力辦教育,壓縮行政經費,節省各種開支,錢不夠,甚至將縣直部門的辦公樓賣給商鋪,用籌集來的資金將寧陝小學遷建到安全地帶。而蒲縣相比而言,則是政府富百姓窮,把推行12年免費教育作爲調整收入分配的一種方式,以保障和改善民生,完善社會保障體系。
如果說寧陝縣的15年免費教育有一定的理想性,一把手恰是鄉村教師出身,既瞭解民生疾苦,又有以教育改變命運的使命感,要類似的貧困縣都以它爲榜樣,勒緊褲帶辦免費教育,可能有一定難度;但像蒲縣這樣的縣若不辦免費教育,那就是“不爲也,非不能也”。貧困縣若施政者有遠見、有善心、有公平心,尚且可以實行高中免費教育,更何況是那些以富庶之地自我標榜的市縣呢?若以“國富民窮”而論,舉國推行高中免費教育,也就是把蒲縣做的事推而廣之而已。
說到底,基礎教育作爲一種公共品,因其重要性本該作爲政府投入首先考慮的對象。免費教育本身是一種收入分配的重要方式,能保障教育的起點公平,是體現“每一個人都是目的”的道德準則的公共選擇。教育的最重要職能是傳遞核心價值觀,而公平本是最核心的價值觀。問題在於,沒有錢萬萬不能,有了錢卻常常不爲。哪怕是一些貧困縣已率先實行免費教育,似乎也未能造成一種“逼宮”之勢,很多財大氣粗的市縣都似乎沒感受到“鴨梨很大”,這是因爲什麼,值得好好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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