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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是火車司機,母親是一家旅店的服務員。從小別人就誇我漂亮。2004年7月,18歲的我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便在市中心的一家大酒店裡做了領班。
□司嘉口述飛雪整理
他請男友『讓』出我
2010年9月11日,我在網吧裡玩游戲時認識了一個同學的表哥齊曉彬(本文人名均為化名)。齊曉彬26歲,中等個,我被他懮郁的性格吸引,也羡慕他游戲打得非常棒,所以常向他請教玩游戲的訣竅。齊曉彬很慷慨,常常把網上的戰利品送給我。漸漸地,我知道了齊曉彬的身世。
齊曉彬出生兩個月時,父母就離婚了,他是在二姑家長大的。13歲時,他纔與父親一起生活。父親是個水暖工,脾氣不好,繼母是個殘疾人,一直沒有工作。這樣的家顯然相當清貧。在齊曉彬的記憶中,父親對他沒有感情,除了打就是罵。齊曉彬沒讀完高中就輟學了,沈迷網吧的他成了一名電腦游戲高手。
混熟以後,我開始叫他『彬哥』,我想用我的溫柔溫暖齊曉彬,讓他快樂起來,不再懮郁。齊曉彬說他在我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親情。當時我已有男友馮軍,對齊曉彬也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但這種溫情卻如煤層下慢慢燃燒的火,讓齊曉彬的心熾熱起來。
2011年3月,我忽然發現自己懷孕了,孩子是馮軍的。我去醫院,醫生說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必須馬上做手術。我哭了。我沒墮過胎,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情形,怎樣的痛苦,我不敢告訴父母,只跟馮軍說了。可那幾天,他單位剛接了一筆大單,他請了幾次假,領導都沒同意。我沒法再等,想來想去,只好給齊曉彬打了電話。
齊曉彬馬上過來陪著我去了醫院,還說了許多疼愛的話。
讓我想不到的是,做完人流的第三天,齊曉彬竟去找馮軍,請他讓出我。兩個男人就誰愛我更多一些展開了爭論,最後還大打出手。
直到這時,我纔驚訝地發現齊曉彬早已愛上了我。
我答應他『只此一次』
齊曉彬把話挑明了,卻讓男友馮軍對我產生了誤解。他大罵了我一頓,我倆的感情由此產生了間隙。我父母得知此事後,悄悄請人對齊曉彬做了調查,發現他無家可歸,且無所事事。於是,他們提醒我不要再與對方來往。
本來我對齊曉彬就沒有愛情可言,這時,男友的誤解、父母的反對,讓我重新考慮自己與齊曉彬之間的交往。權衡再三,我找到齊曉彬,告訴他不要再和我來往了。
齊曉彬很傷心。然而這個倔強的男孩子並沒有放棄,他每天都到我工作的酒店等我。我不理他,他就點兩個菜自顧自地邊吃邊等我。我下班時,他就遠遠地跟在我身後送我回家。我對此有些感動,可在父母的強烈反對下,我一直拒絕著這份愛。
2011年4月11日,齊曉彬對我說:『愛你這麼長時間,一直得不到你的回應,我很痛苦。我不想再這麼痛苦下去了。我打算離開這個城市。離開前,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你陪我去旅游一次,算是為我這次單戀做個告別。』
我覺得自己應該珍惜兩人間的友誼,同意了他的請求。4月15日,我請假陪齊曉彬去了葫蘆島市,我倆在海邊農民建的簡易旅館裡住下來,然後盡情地在海邊追逐嬉戲。
太陽沈下去了,海面一片黝黑。我倆在海浪的伴奏下唱著《兩只蝴蝶》。齊曉彬說:『司嘉,我多麼希望我們能變成兩只蝴蝶,快樂地在一起飛呀!』我說:『彬哥,你又來了,不是說好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嗎?我再給你唱支歌吧!』說著,我給齊曉彬唱起了俏皮的《小豬之歌》。
『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豬,你的眼睛是那麼圓。……』我的歌聲活潑俏皮,齊曉彬卻哭了。『司嘉,天地可鑒,我是多麼的愛你。可是,我卻從沒有真正地擁有過你。如果我真的擁有過你了,哪怕只有一次,我也心甘了。』
齊曉彬的話,讓我動情。想起他為了我與馮軍大打出手;為了我,每一個黑夜都守候在酒店門外……我有些恍惚,把頭靠了過去,倚在齊曉彬的懷裡。我也說不清,此時我心裡對齊曉彬的感情,到底是同情還是隱約的愛情。
我的心不斷地在男友與齊曉彬之間徘徊,我對自己說:『齊曉彬太苦了,也許我的愛能拯救他吧?』
看著懷中溫柔的我,齊曉彬仿佛獲得某種鼓勵,第一次將手探入了我的懷中。我想掙脫。『一次,只要這一次。』齊曉彬的話輕柔地在我的耳邊響起。『一次,就滿足他這一次吧。』我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不再掙紮了。
我在悔恨中拒絕了他
沒想到,從葫蘆島回來後,齊曉彬變得不可理喻。他覺得既然我已經把身體給過他了,我就應該屬於他,我們就應該做戀人、做夫妻。更為嚴重的是,齊曉彬開始容不得其他男人接近我。有一天,我和一個男性朋友在街上走著,被齊曉彬看到了,他當時就衝過來,粗暴地把那個人從我身邊趕跑了。
齊曉彬的舉動,馮軍也有所耳聞。他找到我,讓我在他和齊曉彬之間做出抉擇。我流著淚告訴馮軍,我對齊曉彬有的只是同情。這時的我纔萬分後悔,意識到自己不該放縱了感情,我想用愛情來救贖齊曉彬的想法完全是一個錯誤。
我開始和齊曉彬吵架,見面就吵,後來甚至一接電話就吵。吵架的內容只有一個,就是齊曉彬要求我愛他,而我告訴他我不會愛他。面對齊曉彬的瘋狂,我一度也曾心軟過,想過是否就此嫁給他算了,但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首先,我和馮軍已經相處那麼多年了,感情基礎更紮實,而且馮軍踏實、能乾、有前途,不像齊曉彬那樣無所事事。我不可能把一生的幸福押在齊曉彬這樣的人身上啊。
與齊曉彬吵累了,我開始回避他,希望冷處理我們的關系。我想讓齊曉彬在見不到我的日子裡,冷靜一下他那顆為愛發燒的腦袋。
5月11日我開通了微博。我在微博寫下自己想說的話:我反省自己的心,我想我還是真的很在意我的男友馮軍。盡管你仍會不太高興的,可我不想騙你,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知道你愛我,但我現在不能全心全意地愛你,對不起!我希望你能為自己今後的生活作些打算,並努力讓自己開心、快樂。
齊曉彬看到了我的微博,他開始樂此不疲地在微博上訴說對我的愛情,對我的勸說卻熟視無睹。
他在扭曲中奸污了我
一晃就是兩個月。我想齊曉彬又一次迷戀上在微博上和我談情。而我的當斷不斷,只會讓齊曉彬始終感覺到希望,我乾脆微博也很少上了,打算徹底躲開他。
2011年7月4日,距離我25歲的生日只有3天了。齊曉彬再一次在黑夜裡出現在我下班的路上。他攔住我,重提我嫁給他的事。我讓齊曉彬斷了這個念頭。我激烈地質問齊曉彬:『你有什麼能力愛我?你已經27歲了,還是一事無成,還找不到掙錢的辦法,你將來拿什麼養活我和孩子?』
齊曉彬啞口無言。
2011年7月5日夜9時10分,齊曉彬再次給我打電話,要求見我最後一面,之後他准備離開這座城市。我答應了。
9時20分,我走出家門,齊曉彬早在我家附近等著我,我們一起走到火車站附近的建築垃圾場,齊曉彬突然停住了,他說:『司嘉,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愛我吧!』我看到他的臉已痛苦得扭曲了,但我沒覺得害怕,反而更決斷地說:『齊曉彬,你不是說見最後一面嗎?要不是你說要離開,我還不會見你呢!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結束了。』
話剛說完,齊曉彬突然伸過胳膊,粗暴地夾住我的頭,往建築垃圾堆裡走。在一個一米多深的建築垃圾坑裡,齊曉彬變成了野獸,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摸起腳邊的一塊磚頭,狠狠地朝我頭上砸去。很快,我就一動不動了,之後,齊曉彬撕下我的褲子,他奸污了我。
我醒來的時候,齊曉彬已經逃跑了。幾小時之後,我被人送進醫院,半個月後纔傷愈出院。
我沒有報警。我知道出這種事我也有責任,齊曉彬也再沒來找過我,他終於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