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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1月9日,晚上10點,花了兩個多小時,李竹清又從富陽來到了杭州的售票點
002 1月9日,晚上10點,剛開始排隊的李竹清就顯得疲乏不堪,不斷抽煙提神。晚上11點,他在售票點的圍欄內睡著了。手上套著這個兒媳婦給他保暖的暖手套
003 1月10日,凌晨3點,寒冬裡,李竹清坐在地上,裹著自帶的被子睡覺
004 1月10日,將近凌晨4點,李竹清坐在地上吃記者給買的牛奶面包
005 1月10日,早上9點,售票點開門了,李竹清衝進去排在隊伍最前面,但人卻哈欠連天
006 1月10日,早上9點多,排在隊伍最前面的李竹清,站著站著,居然睡著了
007 1月10日,早上10點,售票員終於來了。李竹清站在窗口前,等待售票員查看車票。他說那時自己心跳加快,像在等待彩票開獎
008 1月10日,早上10點多,售票電腦顯示,前往湖南永州的票都沒有了
009 1月10日,早上10點多,已經連續六個通宵排隊都沒買到票,李竹清的眼裡滿是血絲,還有失望和無奈
010 1月10日,早上10點多,離開售票窗,李竹清傻傻地站在售票廳裡,茫然不知所措。半小時內,他曾兩次無助地回到售票窗詢問,但奇跡始終沒發生。之後,他低著頭回了富陽
011 1月12日,早上9點,李竹清滿面笑容地出現在杭州汽車北站,在好心人的幫助下,他買到了1月13日回家的汽車票
012 1月12日,早上9點,回家的車票終於有著落了。到杭州汽車北站取汽車票時,李竹清的家人也陪著來了
013 1月12日,早上10點,這是李竹清經歷了八天八夜糾結之後買到的車票
014 1月13日,早上8點,李竹清(招手者)和家人來到杭州汽車北站准備坐汽車回家。他的大兒子和兒媳婦等,將在下午兩點登上返鄉的汽車
015 1月13日,早上8點多,盡管因為弄錯了車站,改簽了次日的車票,但李竹清和妻子、小兒子等家人的笑容,還是非常淡定的
□圖文/許康平
回鄉難,難於上青天!
網絡訂票,不遇上癱瘓,也得遭遇『吞錢不吐票』;電話訂票,打不通;售票點買票,通宵通宵地排隊也買不到。
在廣州,周先生負責給31位農民工買票,幾天幾夜,網絡、電話、排隊都試過,票沒買到,卻被騙了9600元。
在杭州,李竹清連續在六個寒夜通宵排隊,依然買不到票。直到第八天,在好心人幫助下,纔買到了汽車票……
1
2012年1月9日早上,杭州,原汽車東站,鐵路春運臨時售票點,記者正在拍照。
一位農民工兄弟追上來說:『記者朋友,我都排了五天五夜的隊了,還是沒買到票,你能不能幫幫我?』
他叫李竹清,湖南永州人,48歲。今年,他負責幫全家人買回永州老家的火車票。
當晚10點,記者和他在臨時售票點會面,陪他買票。他每天從富陽花兩個多小時來到這裡,通宵排隊買票,今天是第六天了。
他說:『實在太累了,下午都起不了床,工友拉我纔起來的。』通宵排隊買票的人不算多,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李竹清沒有聊,『頭暈,又感冒了,沒力氣說話。』
午夜,他把帶來的一條被子鋪地上,人蜷著躺下。偶爾睡著,又被凍醒。1月10日,將近凌晨4點,記者去超市給他買了牛奶面包,他很快就吃完了。
他說,自己在外打工13年了,江蘇、廣東都待過,去年來到富陽。無論在哪兒,每年春節前他都要買票回家,每年都很難買,但今年更特殊:『上網我不會,電話又撥不進,還是到售票點買票吧。』
2
1月10日上午9點,售票點的大門一開,李竹清衝了進去排在隊伍最前面,等待10點車票開售。其間,他站著就睡著了。
等售票員一落座,李竹清說自己心跳加快,像在等待彩票開獎。
車票開售,李竹清說:『去往湖南永州,17、18、19日都可以。』售票人員查了一下說:『沒有。』他不死心,甚至想買桂林、南寧、長沙的車票,繞道回永州,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一無所獲的李竹清,只得又一次默默地回了富陽。
1月10日晚,記者打電話給他詢問情況。他說他父母剛來電,問什麼時候能回家?他說了這六天通宵排隊買票的情況,80多歲的老母親在電話裡大哭了起來。往年,在外打工的他,再難也能在春節前幾天回到永州老家。
1月12日早上9點,李竹清來到杭州汽車北站,在好心人的幫助下,他買到了1月13日回家的汽車票。
歷經八天八夜糾結之後拿到車票的李竹清歸鄉心切。1月13日早上,當他一家人來到杭州汽車北站時,纔發現自己應該在杭州汽車西站上車!他只好將回家的車票改簽到1月14日。
今天,李竹清應該走在返鄉的路上了。願他和所有回家的人,一路平安!
(許康平,紀實攝影師,《都市快報》記者。其作品《大連撈油的漁民》曾獲2010年度中國新聞攝影年賽金獎)
許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