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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龍的形象,其來源有多種說法。最貼近古代農耕社會的一種說法是,龍源自自然界的雷電現象。春天播種後,當天空傳來“隆隆”的雷聲時,古人就知道春雨即將到來。一場甘霖是農業豐收的先兆,因此人們對“隆隆”之聲產生了無比尊崇。夏秋之交,連綿不斷的“隆隆”雷聲,使得暴雨如注,形成洪水,淹沒了莊稼,也沖毀了人們居住的家園,於是,人們對“隆隆”的聲音又無比懼怕。
先民們由此想象,“隆”是一種叫“龍”的動物發出的聲音。在隆隆的雷鳴以後就是金光閃閃彎彎曲曲的電,根據閃電的形象,古人猜測這是龍在現身,而且行動疾快。從雷電現象古人得到啓發,認爲龍是虎鬚鬣尾,身長若蛇,有鱗若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鷹的一種九不像動物。《說文》解釋說:“龍,鱗蟲之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
到了人們普遍使用十二生肖紀年時,龍這種被先民虛構出來的動物,就因是帝王的象徵而理直氣壯地被排列進來,與地支相配合,被列在“辰”位。
民間最流行的一種想象就是“龍生九子”,但是九子的名稱、功能如何,卻從來沒有人明確說出過。直到明代中葉,李東陽在他寫的《懷麓堂集》這本書中,記載了他與皇帝關於龍子名稱的問答。皇帝問李閣老,龍有九子,可知其名?李答,龍的九子爲老大囚牛、老二睚眥、老三嘲風、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贔屓、老七狴犴、老八負屓、老九螭吻(或鴟尾)。李大學士此話一出,龍的九個龍子纔有了明確的說法。後來,雖然產生了一些其他說法,但其根源卻出自李東陽。李東陽早慧,四歲時就能寫直徑一尺的大字,還當着明景帝寫下“龍、鳳、龜、麟”等大字,受到皇帝嘉獎。
李東陽說龍、寫龍無疑給生肖龍增添了不少話題,更有意思的是,這位李閣老還與天津有些淵源。
李東陽是明代中後期茶陵詩派的領袖,還是明代著名的書法家和政治家。弘治八年以禮部侍郎兼文淵閣大學士,實際就是當時的內閣首相。
李東陽多次來過天津。成化十六年(1480年),李東陽以翰林院侍講兼任應天府(南京)鄉試考試官。考畢回京時乘舟北上,“沿大江,絕長淮,觀呂梁百步之壯,溯天津潞河之深,遠歸眺太行,數千裏縈抱不絕……煙雲風雨之聚散,禽魚草木之下上開落,不能不形諸言。”
弘治四年(1491年),李東陽再次路過天津,恰逢大水沖壞天津城牆。當時任天津按察副使的劉福對天津城進行重建,並用磚包砌原來的土城。大學士李東陽爲此撰寫了《創造天津衛城碑記》,碑記說:“予嘗以使命夜過天津,見土城頹圮,兵士傳遞者越堞而行,若履平地,心甚訝之”。
弘治十七年重建闕里廟,李東陽奉命祭拜,又一次路過天津。他寫給皇上的奏摺說:“臣奉使遄行,適遇亢旱。天津一路,夏麥已枯,秋禾未種,挽舟者無完衣,荷鋤者有菜色。盜賊縱橫……”
這三次來津巡遊,不管是舟行潞河遠眺太行的雄壯,還是目睹水旱災害給天津帶來的災難,龍這種動物是否還會給李東陽帶來其他更多的理念,人們已經不得而知。但龍年來臨之際,人們說龍、寫龍之時想起這些往事,會給天津人平添許多遐思,增加龍年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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