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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祖綱攝
大年初四一早,30多位市民登上北京市旅游委開通的『美食班車』,開始了歡樂之旅。
班車從東單新聞大廈出發,經過天壇北門、鮮魚口臺灣美食街南口、珠市口、琉璃廠、菜市口、宣武門、西單、西四,目的地是護國寺小吃一條街。
導游小白也就20歲出頭,他先來個拱手禮,接著說:『我們今天的主題是北京老字號小吃之旅,沿途路線是精心挑選的,最能代表咱們老北京的風情,大家在飽口福之前可以先飽飽眼福。』
班車上有不少老北京。這邊,67歲的陶濟生一路指著窗外跟老伴兒憶舊:『過去這兒有家豆汁店,我們小時候常來。老北京過年,隆福寺、白塔寺和護國寺是最熱鬧的地方,我們一幫發小兒最喜歡聽人家說書。』那邊,小姑娘楊茜茹嘟起小嘴撒嬌:『我都餓了。咱們快到了嗎?』小白接茬問:『馬上就到。大家都餓了嗎?』他話音剛落,就有人搭腔:『早餓了,昨兒晚上就沒吃,就等著這一頓哪。』車廂裡笑成一片。
說笑間,護國寺小吃街已在眼前。乘客們一家家扶老攜幼下車,年近八旬的祁瑞珍落了單兒,老太太腿腳不利落,還帶著輪椅。大家圍過來:『老人家,您一個人來的?』『是啊,我自己出來找樂兒。』老太太畫著淡妝,一股子要強勁兒。『大媽,沒事兒,我也是一個人,今天咱倆搭伴兒。』說話的是年輕女孩兒竇靜,她推著輪椅,和祁大媽嘮嗑兒:『爸媽在家照顧老人走不開,我自己跑出來找好吃的。』
午宴設在老字號合義齋。店家專門給留了一個特大包間兒,食客們滿滿當當坐了三大桌。豆醬、醬肘子、五香酥魚、灌腸兒、鹵煮火燒、門釘肉餅、烙餅卷帶魚、荷葉粥……經典的老北京吃食有十幾道,擺了滿滿一桌子。
『平常自己家兩三口人,哪點得了這麼多,這可好,一頓飯把北京小吃一網打盡。』這桌,韓桂芳跟老公邊吃邊評:『這灌腸兒挺有特色,以前吃的口感硬,淀粉味兒重。今天這道灌腸兒顏色金黃,咬上去酥脆,還有淡淡的肉香。』『這兩道魚也很不錯。』老公搭腔兒。『那我報名你還數落我「大過年的跑出去和陌生人吃飯,有病」?』『哪兒啊,還是老婆你英明!』
那桌,方纔還彼此陌生的一群人,像家人一樣頻頻碰杯。桌上年紀最長的陳祖綱老人感慨:『我在外從軍40年,到老了纔葉落歸根回到北京。和大家昨天還不認識,今天卻一起吃團圓飯,這就是緣分!』老人話音未落,年輕姑娘甘丹丹站起來:『我是退伍軍人,以茶代酒,敬老前輩、老首長一杯。』陳祖綱驚喜地端起杯:『春節的主題是團聚,咱們從小家的團聚走向了大家庭團聚,這個春節過得有意義!』
(記者張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