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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
新華網北京1月27日電(記者董曉)『9·11』恐怖襲擊10年之後,曾經令人色變的美國『炭疽信』事件也逐漸被人淡忘。但對美國政府來說,生化恐怖襲擊這一幽靈並未遠離。與核武器相比,生化武器似乎更隱蔽、更恐怖,抓握一下門把、呼吸一口空氣都可能致人於死地。十幾年來,美國一直試圖『反制』生化恐怖襲擊,過程可謂一波三折。如今,美國在應對生化恐怖襲擊方面究竟准備得怎麼樣?奧巴馬政府是否早已『胸有成竹』?《紐約時報》日前刊發希爾頓(Wil S. Hylton)的長篇調查報道,披露了美國生化恐怖『反制計劃』幕後的大量細節。為保持該報道的『原汁原味』,本文仍沿用第一人稱。譯文22日開始連載,今日刊出第十一、十二部分。
【十一】政府內部分歧嚴重
美國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負責人羅賓·羅賓遜是個身材高大、性情隨和的人。他蓄著整齊的山羊胡子,帶著輕微的南方口音。
兩年前,我第一次與他見面時,我們坐在一張長桌邊,他的新老板尼科爾·盧列(Nicole Lurie)也在。
尼科爾·盧列那時候剛剛被奧巴馬政府任命為『反制計劃』發展的助理秘書。盧列語氣謙遜,但充滿自信,經常會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她與羅賓遜毫不掩飾他們的計劃遭受重挫。
雖然美國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於2006年成立,年預算達10億美元,但資金從未到位。2006年,它僅拿到5400萬美元;2007年,1.04億美元;2008年,1.02億美元;直到2009年我跟他們見面的時候,美國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在四年裡得到的全部資金只相當於它本應在一年內獲得的一半。
盧列表示,開發新藥物的成本很高,『制藥工業得花多少錢?每個產品要花10億美元!高級開發部分就可能達3.5億美元,而這一部分正是我們要資助的。』
『每一項產品都要花這麼多錢!』羅賓遜說。
『對,每一項產品,』盧列說,『所以,我們根本接近不了目標。我們無法達到我們應該達到的水平,也沒有能力去保護美國公眾。』
那次對話之後兩年內,美國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的資金有所增加,但許多目標仍未完成,批評聲浪如潮湧來。兩周前,位於華盛頓的跨黨派W.M.D.恐怖主義研究中心對該機構的工作表現僅打出了『D』的低分。
同時,羅賓遜與盧列的關系也逐漸疏遠。比如,盧列從美國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調走了所有參與合同的官員,指示他們直接向她匯報,以架空羅賓遜。這些做法看起來似乎並不重要,但是參與合作的制藥公司們則認為,這導致了該機構內部臃腫,完全是為吸引商業而設。
法姆雅典娜(PharmAthene)是四家開發新炭疽疫苗的公司之一,首席執行官埃裡克·裡奇曼( Eric Richman)告訴我:『你現在真的有了兩個頂頭上司。我們實際上在管理合同方面花的時間跟開發藥品一樣多。這確實是個負擔。』
其他藥企CEO也表示了同樣的擔懮。羅賓遜的一些朋友認為這一舉動損害羅賓遜有效領導項目的能力。美國國家衛生與公眾服務部的一位官員透露,『這讓羅賓遜感到很沮喪。他到底該怎麼跟那些公司說呢——難道說「等一會,我要先得到許可?」』
羅賓遜與盧列之間的分歧似乎也逐漸擴大到政策與事務的基本方面。『反制措施』中的不同意見沒有比疫苗開發問題更加明顯。由於一種疫苗只能有效預防單一病菌,而且開發費用高昂,美國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已集中精力研發治療藥物——這意味著可能難以給健康人群體提供保護,而只能用來治療大范圍的疾病。
當我最近再次造訪美國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管理局(Barda),與羅賓遜、盧列分別見面時,我聽到了對放棄疫苗計劃的兩種不同的解釋。
盧列認為這一決定雖然不幸,但在預算面前妥協是必要的。『誰都想進一步開發疫苗應對所有的恐怖威脅,也想盡快研發成功並制造。但是,我認為我們的錢根本不夠。』
不過羅賓遜卻堅持認為,放棄疫苗計劃與資金沒有什麼關系。『因為只有兩種生化威脅——天花與炭疽——接種疫苗是對付這些威脅的有效辦法。』當我問這是否意味著他並未考慮兔熱病等其他病菌的疫苗問題,他說:『我認為談這個問題為時尚早。因為我們實際上在做的是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