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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鳳秀抱著孩子坐上免費大巴回家
文/羊城晚報記者程偉圖/羊城晚報記者王磊
新春伊始,春運迎來返程高峰,節前回鄉路上那些令人感動的故事卻仍歷歷在目:
紅色的對聯、紅色的橫幅、身穿紅色衣服的乘務員,春運第一天的深圳市銀湖汽車站顯得格外喜慶。『坐上了免費的大巴,感覺就像天上掉下餡餅!』『深圳讓我們感覺很溫暖,過完年我還回深圳打工!』1月8日一大早,首批1512名勞務工乘坐免費的福彩愛心大巴返鄉,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羊城晚報記者也坐上了從深圳發往韶關的愛心大巴,一路上聽勞務工們訴說在外打工的生活,與他們一起體驗回家過年的溫暖與興奮。
『天上掉下』免費車票
1月8日一大早,記者趕到銀湖汽車站與勞務工們一起候車。廣場上34輛即將返鄉的免費大巴整裝待發,每輛乾淨整潔的大巴上都貼了標語:『祝農民工兄弟姐妹一路平安』。每輛大巴車內都帶有洗手間和DVD等娛樂設備,座位很寬敞,條件非常不錯。在大巴上,記者和勞務工們每人都領到了一份深圳福彩精心准備的愛心早餐———一包面包和一瓶礦泉水。
8時許,所有的勞務工都登上了大巴。記者數了數,同行的共有25人,其中有一名媽媽還抱著娃娃。8時40分,正式發車!
大巴上,與記者鄰座的正是那名抱著8個月大兒子的勞務工董鳳秀。今年28歲的她已在深圳打工8年,之前在深圳布吉一家印刷廠工作,這兩年她暫停了打工,專心在家中帶孩子。
『能坐免費車回去很高興!老公得知我訂到免費回鄉車票後,興奮地抱著我轉了好幾圈!』董鳳秀毫不掩飾對深圳的感情,『很喜歡深圳這座城市,大家從五湖四海來到這裡,但從來沒有感覺自己是外地人。在深圳好多年,早已把深圳當成自己的第二故鄉。』
董鳳秀邊說著邊整理著兒子的頭發,『希望我的兒子在深圳長大,在深圳接受更好的教育。』
一路上,勞務工黃柏英向好幾名同行的勞務工訴說了她這張『天上掉下』的免費車票。她說,『今天一大早我就趕來買去韶關的車票,沒想到售票員告訴我,「今天去韶關的大巴免費,出示身份證即可領取乘車證!」我一下子就愣住啦,當時我都沒琢磨過來,就傻傻地交出了身份證。直到剛纔在大巴上坐定纔緩過神來,這確實是真的!』車上的勞務工聽著也紛紛響應,感嘆:『你這運氣好的,可以去買彩票啦!』
得知記者一路隨車去韶關,黃柏英興奮地拉著記者的手說,『聽說過福彩免費大巴這回事,但總感覺電話很難打通,沒想到今年讓我給撞上了。我告訴我老公的時候,他起初還不相信呢!購買車票需要140元左右,如今省下這些錢正好給孩子買玩具。』
他捨不得離開深圳
坐在記者右後方的是勞務工何雄標,他在深圳打工已經5年多,雖然前一晚只睡了5個小時,但他依舊春風滿面。今年35歲的何雄標曾經輾轉南海、廣州等多個地方打工,最終還是選擇在深圳發展。
記者問他是否喜歡深圳?何雄標毫不猶豫回答:『當然了!如今結婚了,孩子也3歲大了。我在寶安民治的一家廠裡,從一名小學徒,到正式工,到現在已是多名學徒的師傅,每月工資從1000多元已漲到近4000元。生活慢慢好起來了!』
隨後,記者與何雄標談起了這幾年深圳勞務工的務工環境情況。『廠裡簽合同了嗎?都買社保了嗎?』『當然買啦!勞動合同也是一年一簽。我剛來廠裡打工時,廠裡都不簽勞動合同,醫療保險、養老保險這些連想都不敢想。你願意乾就乾,不想乾了隨時就走人。』
記者又忍不住問他:『現在廠裡福利如何?老板對你們好嗎?』何雄標回答:『這些年廠裡對員工業餘生活作了很多改善,常組織去歡樂谷、大梅沙、民俗村玩,如果不去就換成150元現金發給我們。廠裡還給員工過生日,中秋節、春節也給大家加餐,發各種水果。』
『在深圳打工感覺很有人情味,廠裡也很關愛外來工,生活越來越好了。在這裡有一種家的感覺,捨不得離開深圳。』何雄標說。
也許是因為前一晚興奮得睡不著,加上早起趕車,上車後不久,勞務工們便很快進入了夢鄉。天氣有些陰冷,氣溫在10℃左右,一路上道路暢通,車行平穩。3個半小時後,12點整大巴駛入京珠高速公路休息區。一碗熱騰騰的泡面加一份蘿卜牛腩,何雄標和老鄉邊吃邊聊著天,互相訴說著回家的喜悅。
司機坦言有使命感
大巴車司機黃國平和楊偉明也下車活動休息,記者趕忙上去打招呼。
今年47歲的黃國平師傅駕駛長途汽車已有近20年駕齡,自從2007年福彩愛心大巴開通以來,他年年都被選派為勞務工返鄉開車。記者向他詢問車輛准備情況,他告訴記者:『每輛大巴上都配備了2名司機,車輛安全早在幾天前就已檢查好,每輛車都配備了防滑鏈,以防遇到雨雪天氣。』
黃國平也是韶關人,雖然車行方向就是故鄉,他必須『過家門而不入』,但他一點也不在意。『我本身也是勞務工,能送老鄉回家過年,我很開心!』黃國平坦言承擔這項任務他並沒有太多壓力,『和平時開出的任何一趟車一樣,首先要確保全車乘客的生命安全,唯一不一樣的是這項任務讓我感覺很光榮,很有使命感。』
溫暖回家忙報平安
14時,大巴准時開進韶關汽車站,乘客們紛紛下車取行李,前來接車的人們見到親人都紛紛上前來個大大的擁抱。而有的勞務工則進入韶關車站,購買繼續轉乘的車票。
17時30分許,記者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正是同行的何雄標。此時他剛剛到達韶關仁化縣扶溪鎮的老家,趕忙給記者來電話報個平安。『一下車就看到老婆孩子在路邊等我,那感覺別提多興奮啦!回到暖暖的家裡,爸媽早就燉好了雞湯等著,臘腸、臘魚,一桌子的家鄉菜,看著就直流口水。』電話那頭的何雄標爽朗地笑著,『給父母買了些補品,給老婆買了衣服,給孩子買了玩具和漢字學習機。幾個月不見,孩子又長高了……』一通電話,說不完的喜悅,道不完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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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連續五年
送勞務工返鄉
據悉,今年深圳福彩動用240萬元福彩公益金,兩天共組織大巴68輛,免費運送勞務工3024人回家過年,覆蓋省份包括廣東、海南、廣西、江西、湖北、湖南、貴州、安徽、江蘇等18個省(自治區、直轄市)、30個城市。記者獲悉,自2007年深圳福彩與銀湖汽車站聯合開展此活動以來,已運送12000名勞務工返鄉過年。(程偉)
程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