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緬懷
學生懷念恩師
馬洪海:她,為人低調
蔣英老師的去世可以說是中國聲樂界的重大損失,她一生的貢獻一方面體現在對中國聲樂教育上;另一方面則是在輔佐錢老的工作和生活上。她在西方特別是德國藝術歌曲方面造詣深厚,一生的愛,都全身心投入在了對下一代聲樂學生的教學上。蔣老師沒有門第觀念,無論是誰的學生,只要上門求教都會敞開胸懷。在家上課也從沒有收過學生一分錢,而且特別認真。我是1988年開始跟蔣老師學習了兩年,每堂課老師都會事先復印好曲譜,把用做示范的錄音帶轉錄好,把歌詞翻譯好教給學生。蔣老師去世後,學校領導已經去家裡探望了她的家屬。蔣老師為人低調,從不張揚,去世前留下遺囑:不在家裡設靈堂,不在家接受吊唁。2月10日上午,將在301醫院為她舉行一個告別儀式。另外,學校還計劃在今年的清明節舉辦一個蔣老師學生的音樂學術交流會,我們會把大家的發言匯集成書,在明年蔣老師逝世一周年時出版發行,算是中央音樂學院和學生們對老師的一份寄托和敬意吧。
祝愛蘭:她,最美人品
蔣老師有最美的人品!她年輕時可是個大美女,但人品更美!蔣老師的家世、家庭都與眾不同,但她卻從不會把這作為優越的條件。她的知識淵博,在聲樂教學上的學術性中國少有。這段時間因為她身體不好住院,我幾乎是天天在醫院陪著她,去世時我也在身邊。因為師生感情實在太深了,到現在我還是覺得老師根本就沒走。前些日子,老師對我說,『我要走了,你別悲傷,我會在那邊想著你的。』結果,昨晚我就夢見老師了。
我是1973年開始跟蔣老師學習的,那時的人都很單純,見識不多,老師給什麼就學什麼,也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所以一心努力學習。剛入校的時候,只有十幾歲,還不太懂事,蔣老師就把我當女兒待。她說我是一張白紙,可以任人畫,她畫了,我就出來了。我也很為老師爭氣。1983年我出國學習,完全是蔣老師一手把我送出去的,她利用國外的親戚幫我聯系學校,連飛機票都是老師替我買的。沒有蔣老師當年的幫助,我是不會有今天的。我在海外每當遇到問題,一定是第一個給老師打電話求教,她真的是我的第二母親,蔣老師也這麼認為的。
趙登營:她,藝術精湛
我是上世紀90年代初從香港回到學校纔經人介紹拜師在蔣老師門下的。那時候,蔣老師已經退休在家,我跟蔣老師學習,一直到1998年她得病之前,每個周六的上午,她都為我上課,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還記得第一次上課的感受,她的話不多,也很少講理論,但她坐在鋼琴前,一個和弦一出來,我就跟著走了。以前人家說我的聲音硬,沒感覺,但跟蔣老師學習,第一堂課我就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放的感覺,她以精湛的藝術修養把我的心鎖解開了。
我應該算作是蔣老師最後一撥學生中堅持到最後的一個了。我演唱舒伯特的聲樂套曲《冬之旅》也是老師一句一句教出來的。2007年我應邀去德國漢堡國際音樂學院舉辦的音樂會唱《冬之旅》,我根本就不會德文,蔣老師讓我用中國詩詞的意境去理解,一定唱得過德國人。記得我在德國演出後,一位老太太邊走邊搖頭說:『不可想象,中國人能夠把《冬之旅》唱得這麼精彩!』我還記得沈湘老師當年說的話:『唱歐洲藝術歌曲,只要蔣英點頭了,我就不用管了!』
(注:以上三人皆為中央音樂學院聲樂歌劇系教授)
記者李澄荀覓何安安/文
史春陽/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