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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夫的全套工具重20公斤。
攝影李自強 維修工具很齊全。
在你我的身邊,有著這樣一群人,他們像一粒粒塵土,微薄、微細、微乎其微,卻隨處可見。他們自認渺小,卻塑造了偉大。他們總看別人,還需要什麼;他們總問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他們越平凡,越發不凡;越簡單,越彰顯簡單的偉大。他們用愛心播撒著世間最美的軌跡,用心靈的力量將其沈淀為精神的沃土,讓溫暖發芽。
本報記者陳彬彬
9日10時許,前進街道湖光小區裡,一位老人用右手提著有些破舊的小型梯子,急匆匆地趕著路。
8年間免費做社區家電維修工
這位老人叫趙鐵夫,今年71歲。走到一棟居民樓的四樓接近緩臺處,趙鐵夫停留了幾秒鍾,待有些急促的呼吸變得稍微平穩,他有些費力地將幾公斤重的梯子放在牆角處。抬頭望了望樓道燈,趙鐵夫開始支梯子,緩臺處的地面有些滑,他邁向梯子的每一步都很小心。手裡拿著剛剛拆下來的燈泡,趙鐵夫皺著眉頭,瞇縫著眼睛開始檢查。『時間長了,燈芯燒斷了。』他立馬從兜裡掏出新的燈泡安了上去。從梯子上下來,趙鐵夫又檢查了一遍,看到燈重新亮了起來,他纔收拾工具准備離開。
從2004年開始,幫助居民修理家電便成了趙鐵夫退休後每天的新工作。大到電視、冰箱、電磁爐,小到收音機、電熱寶、電子表,誰家的電器壞了都會找他來幫忙。這8年時間,只要別人開口,他從不推辭。
歲數雖大力所能及的事還能做
2003年非典時期,趙鐵夫已經退休在家4年。疫情最嚴重的時候,見到社區裡的居民組不顧生命危險,仍挨家挨戶地做工作,趙鐵夫心裡充滿了感動。
『我歲數是大了,可身體還硬朗,退休在家待著也是待著,還不如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坐在沙發上,趙鐵夫開始琢磨著自己能乾點什麼事。
因為自己以前在激光所工作,大學學的專業又是電子,趙鐵夫便開始嘗試著為附近居民修理家電。時間久了,小區裡誰家的電器壞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大家不知道我叫啥,但是知道我住在哪,一有什麼情況,就會來我家找我。』趙鐵夫說。
最忙的一天維修16臺電視機
2010年的一天,趙鐵夫像往常一樣,來到家附近的老年公寓閑逛。閑聊中得知,公寓裡的十幾臺電視機都出現了故障,但一時間又找不到維修工,趙鐵夫立馬回家,拿來了維修工具。
因為長時間盯著電視機裡的小零件,眼睛有些吃不消,趙鐵夫便時不時地閉上眼睛緩解一會兒。後背脊椎像有根針在刺,腿麻得不敢動彈,他用手使勁兒地敲了兩下,又集中注意修理。看著最後一臺修好的電視楊,趙鐵夫坐在床邊使勁地眨了眨發酸的眼睛,嘴角輕輕地向上揚起。
『這些老年人,大多數都無兒無女,平時生活挺枯燥的,也就看看電視、聽聽廣播,如果連電視機都壞了,他們肯定感到很寂寞。』趙鐵夫說。
每次維修都帶20公斤重工具
回家的路上,趙鐵夫走得有些慢,乾活累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這把小型梯子和纏在腰上的工具袋,讓71歲的他有些吃不消。梯子和工具袋各有10公斤,走的時間長了,胳膊累得不敢彎,腰酸疼酸疼的。不過對於自己的小梯子和工具袋,趙鐵夫卻非常滿意。
『這小梯子是我從小女兒那借來的,爬高的時候很方便。』趙鐵夫說,工具袋是自己做的。以前有需要爬高的活,總得麻煩人幫忙遞這遞那,很不方便。見到人家電工都有專用的工具袋,他便突發奇想,也給自己弄了一個。
打開趙鐵夫纏在腰間的工具袋,大鉗子、小鉗子、電烙鐵、萬用表應有盡有,光是手電筒就有兩三個。
『我家還有四五個小型的手電筒,平時爬高的時候,用嘴咬著照光比較方便。』趙鐵夫說,其實這麼多小手電和工具袋外面的麻布都是自己從垃圾堆裡撿來的。
『趁著還能乾,我就多乾點』
『好多居民一看到我這麼大歲數,都不好意思讓我幫著修。』趙鐵夫說,不僅別人這樣,對於自己總是爬高出去維修的事,自己的兒女也挺反對的。
『姑娘總和我念叨,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總出去乾啥?這萬一哪天要是不小心摔著了,家裡人又不在身邊可咋辦?』趙鐵夫說:『其實我自己也有這方面的顧慮,但是這事一乾起來了,自己就停不下來了。我現在一聽到誰家哪兒壞了,都成條件反射了,就想著趕緊幫人家修好了。』
『這些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趁著我還能乾得動,我就多乾點,只要平時多小心點就沒事了。』趙鐵夫說。
想辦維修培訓班找個『接班人』
想到小區居民家裡電器壞了需要維修是常有的事,可有時找維修工並不是很容易,最近一段時間,趙鐵夫就在琢磨著在社區裡辦一個家電維修培訓班。
『現在特別是年輕人,家電出了小問題,自己都不會修。』趙鐵夫說,如果開辦家電維修培訓班,把一些基本的維修知識教給大家,沒准還能找到一個『接班人』,這樣即使自己以後乾不動了,心裡也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