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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教育的目的——如果有目的的話——是讓人成為他應當成為的人。天生我材必有用,而教育應該讓每個學生找到自己最適合乾的事,然後幫他朝那個方向前進。其次,教育應培養學生的想象力、創造力和批判精神,它的功能是把人腦獨特的價值引導出來。最後,老師和家長必須平等對待學生,給他們充分的權利和自由。
——摘自《我不原諒》
鍾道然
1990年出生
現為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大三學生
鍾道然近日出版《我不原諒》一書,對於中國教育制度的一些問題進行了批評和反思。百家講壇主講人易中天為該書所寫的序言,稱“最需要‘以人為本’的領域,卻最不拿人當人,這真是一個奇跡!”
在《我不原諒》裡,鍾道然先批評了中國教育缺乏獨立精神,進而對中國教育進行了行業性分析,稱中國教育的實質為“人纔”制造業,隨後對照了中外教育,倡導學生的權利。
記者:是什麼觸動你寫這樣一本書?
鍾道然:在中學,我就想過教育的問題,但要參加高考,沒仔細思考。上大學半年後意識到,大學生活完全不是“理想的聖地”,比起中小學時的沈悶有過之而無不及。
記者:前言裡說,一個瞬間突然激發你寫書的衝動?
鍾道然:大一下學期的一個下午,我逃課了,跑到廣場上,突然問自己,過去20年我乾了些什麼?最後的答案是:什麼也沒乾。後來開始考慮,要做些有意義的事,逐漸把心裡對中國教育的真實想法寫出來。
記者:你對中國教育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鍾道然:在某些方面,它打破人的想象力,讓人沒了想法,無法做自己。
“20年我什麼也沒做”
“挽救我過去的時光”
記者:你想通過這本書達到什麼效果?
鍾道然:不能說要大家認同,更多的是用這種方式挽救我過去的時光。也希望年輕人,能從精神上覺醒,意識到應遵從內心來生活,而不是受制於學校、社會的標准。
記者:目前外界對你的書有什麼反饋?
鍾道然:同學看了有稱贊的,學校兩位老師也給出鼓勵和建議,我也上網去看一些評論,大多還是支持的。
記者:有人會質疑,一位大三學生,還沒完整體驗中國的大學教育,就開始動筆批判,不太客觀。
鍾道然:如果是批判中國的教育制度,我覺得並不需花時間體驗,人人都知道,我只是說出來而已。
記者:從某種程度上說,你是這個制度的受益者,以這樣的身份寫批判的書是不是有些諷刺?
鍾道然:這好比所有學生都被扔進了牢房,只不過別人那兒都是鐵欄杆,我這兒是金子做的,我應該感謝嗎?
記者:應該有人跟你反饋說這本書言辭激烈吧?
鍾道然:出版社說過,同學也說,書的風格跟我本人有很大反差。現實中我比較溫和平靜,書裡的情緒激烈些,這也是我不同的一面而已。
記者:在讀者看來,書中很多是情緒化的表達。在寫書前,你有過系統的閱讀和思考嗎?
鍾道然:寫的過程中我閱讀了很多資料,關於國外教育制度的書,能找到的幾乎看全了,我也一直關注數據庫裡教育制度方面最新論文,讀過的至少有上千篇。
“我算是個奇怪的人”
記者:你在學校通常是什麼角色?
鍾道然:從小到大,我成績不錯,還當過班乾部,算是個“好孩子”吧。在老師和同學眼裡,我應該算是一個奇怪的人吧。
記者:哪些事讓你顯得怪異?
鍾道然:比如初中時曾帶領全班同學反抗班長的“暴行”,讓他退位;高中時因老師讓遲到的同學罰站,我覺得不滿,給校長寫信。
記者:你會有一些計劃嗎?打算做些什麼?
鍾道然:我更願意走著看看,按照內心的渴望,而不是外部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