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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登場:女博士生態記(摘自《小霓裳》上海文藝出版社)簡艾著
小說寫了一群文學女博士糾結在枯燥學習中的愛情與生活。藍今今、李絲可、燕曉雲是幾個理性又不失感性的可愛女人,她們掙紮在夢想與現實之間,既追逐學問也追逐愛情。女博士的生活表面波瀾不興,但內裡卻暗潮湧動,來自現實的傷害與失望林林總總,既關乎物質也關乎情感,這些生活中的小片段構成了真實的女博士生活。
高倉健輾轉於籃球場和臭水溝邊,試圖體驗戀愛的滋味。
一個西北風呼嘯的夜晚之後,清早,窗外常春藤的葉子全落光了,冬天到了。寒假,嫻已經走了,寢室裡只剩下藍今今一個人。高倉健時常待在藍今今的寢室,無聊地坐在床上,低頭翻看他的專業論文。藍今今坐在自己的電腦前,一個字一個字地敲著畢業論文。藍今今問,高倉健,你喝水嗎?高倉健看著她,一言不發地給藍今今和自己續了一杯水。到了11點,藍今今照常會說,自己要睡覺了。
留守在學院的人已經不多了,已婚男女在傳統節日回歸家庭,用身體和精神向另一半表示,自己真的有責任、有義務、有感情。未婚男女回家大吃大喝,表明對於老父老母的孝道。還有幾對,南下或者北上,完成丑媳婦見公婆或者傻女婿見岳父母的壯舉。食堂很冷清。正月初一的傍晚,藍今今和高倉健很自然地相對而坐,保持著獨立的進食動作,偶爾,他遞給她一張面巾紙,她給他的飯缸倒一點吃不完的扁豆燒肉,儼然一對恩愛夫妻,大概相敬如賓就是如此。吃完飯,藍今今洗碗,高倉健打開水,等到他拎著兩瓶開水爬上五樓的時候,她已經很舒服地靠在自己的床上,翻看睡前雜志。
高倉健放下暖壺,坐在藍今今的床前,勇敢地看著藍今今的臉,這張臉沒有一個粉刺,沒有一顆痔!烏黑的短發夾在兩只近乎透明的耳朵後面,燈光下的藍今今依然無比純淨。
高倉健突然盯著藍今今的眼睛,極快地吐出一串話:藍今今,你是否可以改變一下自己太過正常的作息時間?藍今今說,為什麼?高倉健說,我已經受不了,刻板、單調的小怪物。藍今今說,那你還跟我在一起,乾什麼?高倉健說,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不和你在一起,感到很煩躁,和你在一起,更加煩躁!藍今今說,無法使自己進入他要求的狀態。藍今今問高倉健,該如何將戀愛進行到底?高倉健說,我來教你。他一把將藍今今手中的雜志扔到桌子上,拉滅了燈,壓在藍今今身上。高倉健說,藍今今,今天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是親嘴。他的嘴脣和胡須在藍今今的嘴脣、眼角和耳邊摩挲,黑暗中,熱氣和喘息聲適度地刺激著藍今今的面部神經,藍今今覺得自己肯定臉紅了。高倉健沈重的身體壓在藍今今身上,竟然有一種重壓下的快感。藍今今緊閉的嘴脣慢慢松開,高倉健乘虛而入,咬住了她的舌頭。藍今今全身頓時松弛下來,在最初的眩暈感過去之後,藍今今吻住了高倉健。
高倉健摸著黑,不厭其煩地親著藍今今。藍今今的手摸著床單,漸漸覺出,半個小時重復同一個動作,十分可笑。她使勁咬住嘴脣,不讓自己笑出聲。最後,肚子實在顫抖地歷害,還是咯咯笑出了聲。高倉健說,不要笑。藍今今還是笑嘻嘻地拉開了燈。燈一亮,高倉健從藍今今身上爬起來,抱著自己的腦袋,坐在床邊,使勁地拽自己的頭發。
在宿捨的日光燈下,高倉健很沈默,他在離開宿捨時說,『你他媽的,是不是女的?』高倉健第一次對藍今今說了粗話,藍今今感到無比真實。
藍今今關上門,背靠在門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藍今今衝到床上,哈哈大笑起來,足足有5分鍾,纔平靜下來。藍今今靠在被子上喘氣,覺得自己真是他媽的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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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請看:法學系的讀書會
一部女博士的生活史
簡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