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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二公司的收銀員在清點從公交車收上來的錢幣。重慶晨報記者胡傑攝
昨天上午,公交二公司收銀中心員工杜文秀在單位門口的指紋機上打卡。
她用食指印上去,沒反應,而後改用小手指,有了反應。
杜文秀是收銀中心的票款清點員,和她的多數同事一樣,食指的指紋都已經淺到無法被指紋打卡機識別了。
杜文秀做的,是一份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工作。
每天至少數一萬三零錢
昨天上午,公交二公司收銀中心裡,二十多位女工飛快地數著錢,被堆成小山的零錢,就像是一堆桑葉,被蠶迅速吞噬。
收銀中心裡的錢,絕大多數都是一元面值的,5塊10塊的極少,還有不少硬幣。
『我們搞過技能比賽,快的人12分鍾可以分揀出900塊錢,准確無誤。』比另外的人看上去快半拍的楊令,在起身送錢到下一道工序的時候說,『我不算快的。』
她其實是相當的快,一堆錢在她手中飛快地跳躍,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攝影記者不得不將相機的快門速度調高,來定格她的動作。
為何會讓人眼花?原因是她飛快地分揀錢的動作,其實是好幾個程序疊加而成的:首先要分辨出一塊錢而不是其他錢,然後要在毫無停頓的情況下分辨出這是一張『新錢』還是『舊錢』———新錢和舊錢本是模糊區別,但是她需要瞬息判斷,新錢和新錢放一起,舊錢和舊錢放一起,分別打捆。
所謂舊錢,是有變色、缺角、破損、寫字、污漬、綿軟、有膠布的錢,這些錢今後可能不進入流通領域了。
分揀新舊錢的同時,還得把錢折疊的邊角理好。公交車投幣箱裡的錢,經過一輪收運到收銀中心,一麻袋倒到桌子上,又亂又皺,這就要同時運用幾個手指,把錢刷刷刷地理順,手指就在翻飛了。
同時,還得把假幣、冒充錢的雜物清出來,這可是不能混淆的,手動,眼睛可不敢動。每天,工人們的基本量至少分揀13000元,都是零錢,得從上午持續到下午。
指紋磨損,食指打不了卡
『理錢這個程序,最傷手。』楊令說,錢看上去光滑,但都是有紋路的,每天清理錢多了,食指和大拇指上的指紋會被錢上的紋路磨平,將錢的折角理順這個動作,很傷中指外側和無名指。
她給晨報記者看了她的手,大拇指和食指都有些腫,食指看上去特別光滑、發亮。
好幾位工人的大拇指上,有膠布貼著,這是因為大拇指需要蘸水以便數錢,泡久了,大拇指就容易破皮。
『我們這裡是有創可貼准備著的,動作快了,太新的錢的邊緣可能將手劃破,手勞損了也可能要貼個膠布,數錢其實也是個危險的工作。』在這裡數了9年錢的苟艷說。
數的都是塊塊錢,20塊錢一疊,然後100塊錢一捆,在下一個工序清點,一塊的和一塊的分類,五毛一毛等也要分開。錢都是分類分好的,新錢用一根打捆帶打捆,一塊錢的舊錢用三根打捆帶打捆,五毛的舊錢用兩根打捆帶打捆,這樣分開,自己份額內散碎的錢就用算盤來幫助清點清楚。
『打捆帶要結實。不小心也可能把手傷著。』苟艷說。
錢分好後,還有專門的硬幣復核員,硬幣復核員鄔中榮不斷和金屬打交道,手磨得也厲害。
『指紋機,用小手指打是最保險的,這個指頭用得少,指紋都還在!』苟艷說。
本組文/重慶晨報首席記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