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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談巷議
近日有幼兒家長向媒體投訴,由於自己的孩子沒報名參加興趣班,有一天她提前去接孩子,發現孩子與其他小朋友在走廊裏坐着發呆,雖然手裏拿着一些積木,但前面連張桌子也沒有,積木胡亂放在地上。老師說,現在是興趣班時間,報了名的孩子在課室上課,沒報的只能在走廊玩了。
如果你是孩子家長,見到孩子被如此“區別對待”會有什麼感受?相信許多家長會替孩子難過,會覺得幼兒園在搞歧視而不滿。接下來會採取什麼措施呢?比如投訴幼兒園、轉園,或者改變自己的態度爲孩子交錢,讓孩子不再成爲“掉隊的小鬼”,有機會與其他人一樣“坐在課室裏”。在有限的幾種選擇中,“轉園”轉來轉去未必能夠轉出“興趣班”的“掌心”,從周邊一些例子中我發現家長多半會“爲了讓孩子與其他孩子一起玩”而選擇報名。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孩子的“興趣”不重要,家長的“興趣”也不重要,幼兒園的“興趣”才重要。學什麼不重要,一起玩才重要。如此的“興趣班”,與開班時的宣傳已相去甚遠。
幼兒園興趣班問題由來已久,政府的處理不可謂不努力。最近教育部、發改委和財政部聯合下發《幼兒園收費管理暫行辦法》,出了多個“嚴禁”。然而,一些幼兒園好像身處“治外”,竟巧立名目頂風漲價,辦興趣班的“興趣”絲毫沒減。這些幼兒園中,公辦名園是不太在乎家長態度的,你轉園吧,大把人來;貴族式私立幼兒園的家長毫不在乎興趣班的那幾個錢;而許多苦苦掙扎的民辦幼兒園,不變相收費,老師的收入可能低過當保姆,恐怕唯有“亂中求存”了。那麼,政府部門文件可以有效地管住誰呢?“禁令”一陣風吹過來,亂收費收斂,風頭一過,一切又回到往常,多年的經驗已經使人們相信這一規律。
幼兒園亂收費現象,部分原因如同存在多年的擇校費緣由一樣,是教育資源分佈不平衡,令市民爭破頭都想進名園,家長只怕送錢送不進去;部分原因則是由於政府無視幼兒教育公益性,除了照顧機關幼兒園外,對大量民辦幼兒園“一毛不拔”,又以放開市場爲自己辯解,市場經營的艱難使部分經營者罔顧職業道德,結果催生了亂收費行爲。市場之失序背後,豈無行政失靈的幽靈?
令人糾結的“興趣”班,許多時候無關興趣事,而關乎利益機制。
韓江子
韓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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