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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以下簡稱記):這些純真懵懂的孩子,第一次打動你,是什麼時候,因爲什麼事情?
王(以下簡稱王):因爲絕大多數不是感想,而是記錄,記錄本身是不能帶情感的。打動人不是一人一事,是這些活靈靈的人,歡蹦亂跳的,絕不只是學生冊上乾巴巴的一些名字。
記:你一直堅持記敘一羣非名牌大學、非官二代富二代的孩子,而他們代表了中國最基本的大學生面貌,意義何在?
王:記錄在課上和偶然的課下的生活,動筆的時候沒想到意義,似乎就這麼鈴一響,期末一考試,就和他們拜拜了,就再無接近,有很多細微的知冷知熱的東西沒記錄下來,就淡去了。直到現在正在寫的《2011年上課記》,已經動筆了都沒什麼確定的主題和方向,更沒提煉什麼“意義”,隨着寫隨着變,真實的素材和細節將決定一切。
記:現在的大學生在你的眼裏是怎樣的一羣人?
王:關於迷茫,書中專門有一個段落寫到。對社會,他們有點義憤填膺又有點無奈,更多的是無力。他們最關心的怎樣找到一份好工作,工資高又不辛苦還有尊嚴。如果得不到這個,難免他們不困惑和焦慮。如果怪罪和問責,最先該被怪罪和問責的是社會本身。
記:詩人往往偏愛書寫日常生活的玲瓏與平靜,被認爲是一個生活的旁觀者。你平時是怎樣關注社會的?
王:“玲瓏”這個詞很可疑,請不用這個詞,寫詩的人對詞都敏感。我們的生活多數時候充滿了慘烈而非玲瓏。而且,我不是生活的旁觀者,人人都不是,我們勢必身在其中,躲都躲不掉。
2011年夏天,快開學前我爲新學期和學生交流開了微博,所以對社會沒什麼隔膜。我不參加公開的活動和任何團體,以完全個人的方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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