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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子》(俄羅斯碧玉)
在現實生活中,購買和出手,人家實行的是兩套標准:賣給你時,按照『國家標准』說得天花亂墜;你賣給他時,他緊緊捂著自己的錢包,只相信事實的標准——在市場經濟的當今社會,錢只認東西,卻不認你一切的『標准名稱』和『學術成果』。
這個負面影響最典型的描述就是——用和田玉的價格把成千上萬不是和田玉的腎石賣出去了,而消費者掛著那些破石頭非常可憐無知地沈浸陶醉在玉文化的光芒中,被人玩弄,被人嘲笑。
張廣天(著名戲劇導演、收藏家):我們先不從正面來辯駁那個『標准名稱』,倒是可以從反面來看看它成立與否。倘若你准備將花七八萬買的一塊俄羅斯玉,通過大小拍賣行、當鋪、玉商或民間收藏渠道出手,或退回賣家,恐怕比登天還難;然而,如果你手裡有正宗的和田籽料想出手,按剛纔的程序走一遍,別人對你的態度,不說激動,至少是熱情的,而你的心情,我可以保證絕對是燦爛的。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告訴你:在現實生活中,購買和出手,人家實行的是兩套標准:賣給你時,按照『國家標准』說得天花亂墜;你賣給他時,他緊緊捂著自己的錢包,只相信事實的標准——在市場經濟的當今社會,錢只認東西,卻不認你一切的『標准名稱』和『學術成果』。我這個說法,絕不能涵蓋和田玉的價值,但卻不得已而為之言之,以警醒吃虧的小小老百姓。
那所謂『由自然界產出的,主要礦物質組成為透閃石、陽起石、具美觀、耐久、稀少性和有工藝價值的礦物集合體』究竟是什麼?你願意是什麼它就可以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和田玉。以上這個說法是按照西學理化分析,給一種叫做nephrite的東西下的定義。nephrite是什麼?就是上述那個玩意!翻譯成中文怎麼講?『腎石』最准確,就是洋人古代治療腎病的石頭。那麼透閃石呢?你裝修房子經常用到它!那麼陽起石呢?你去中藥鋪問問,如今即便中藥漲價了,它也不過幾十塊錢一斤!那麼為什麼會有人將這麼個東西跟和田玉扯上關系呢?因為它們外觀上看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時,如果按照西人的方式去辨析和田玉,它也包含所謂的透閃石、陽起石的成分。這樣,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就擺在我們眼前了,即伏特加和茅臺酒都含酒精,你能說它倆是一回事嗎?你只能說這倆都是高濃度酒精飲料。同樣的,那些nephrite(腎石)與和田玉,都是含大量透閃石和陽起石的礦物集合體,卻不可以這麼不按邏輯地胡亂定義。除非你從此廢除和田玉這個名稱,也不使用玉這個名稱,而說nephrite(腎石)如何如何——這纔配得上稱作『國標』。和田玉就是和田玉,必須產於新疆和田地區。那麼,有人又插嘴了,他說:『地名命名在珠寶學中早就廢除了。』是的,這個說法很對!但是西洋的珠寶學,所指的是鑽石、紅寶石一類。至於『玉』、『和田玉』是按照國學標准來定義的,不可能是西洋珠寶。如果你不信,那就不要收藏和佩戴玉了。因為愛玉,到目前為止就是中國人的習慣。中國人用玉、佩玉,肯定得按照中國人的認識。五千年以來,我們什麼時候將和田以外的東西叫做『和田玉』了?他又說話了:『時代不同了,要與時俱進。』非常好!那就請把過時的和田玉都給我,把那些與時俱進的腎石都給他。一句話:和田玉,買的就是一種傳統、一種文化、一種經驗,而絕不是『國家標准』。當然,沒有人阻礙你經營和消費『國家標准』下的所謂『和田玉』,你的認識改變了,你就按照這個改變的認識去體驗人生吧。
這個標准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一個不懂玉的顧客,忽然想買塊玉,那麼在這個『標准名稱』的影響下,他首當其衝的必然成為受害者。那些白白的硬硬的蠟狀光質的石頭有的是,和田有,俄羅斯有,臺灣有,四川有,貴州有,韓國有,加拿大有,澳大利亞有……要麼你就說,到處都有,一些有工藝價值的石頭而已,賣不了那麼多錢;你可別說,這些都是『和田玉』,假和田玉之貴賣白石頭之實,利用和田玉幾千年在人們心目中積淀起來的高貴價值來推銷你的那些毫無價值和意義的破爛貨。難道你要告訴我:漢武帝不用韓國石頭、俄羅斯石頭,是因為他是古人,無法接觸到它們嗎?
如果消費者只是一時出於悅目的心思買塊玉戴戴,其實賣給他俄羅斯、韓國、中國臺灣的透閃石也已經很不錯了,更好的方式,索性就搞塊耀眼的玻璃給他好了。而既然說要買玉,我們就要尊重玉的事實,更要尊重和田玉的事實。『千種瑪瑙萬種玉。』說實話,哪怕這『萬種』都不包含你那個『標准名稱』的東西,更何況貴為萬玉之玉的和田玉?這個負面影響最典型的描述就是——用和田玉的價格把成千上萬不是和田玉的腎石賣出去了,而消費者掛著那些破石頭非常可憐無知地沈浸陶醉在玉文化的光芒中,被人玩弄,被人嘲笑。說老實話,這個現象根本影響不到和田玉的價值回歸,以及和田玉真實價值的體現,因為懂行的人一直就沒信過這個『標准名稱』;不懂的人,今天信,明天不信。而和田玉,永遠是和田玉。
按傳統玉行的話說:『不怕買貴,只怕買錯。』那什麼叫買錯?按『標准名稱』買和田玉,就買錯了!按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的起點說話,『標准名稱』施行的那麼多時間中產生的壞效果已經足以證明它是錯誤的,是應該推翻的。